可是正因如此,方思柳就更加断定这根针不是手下绣娘遗忘后留下的了。
“这位小姐您先消消气,”方思柳安抚道:“这事是我们如意阁的疏忽,一会我们会赔偿您的。”
“赔偿?我可不缺你那几个臭钱,我就是想找你要个说法!你们这儿绣娘针都没有拔下来,可不就是蓄意谋害客人吗!”
“您误会了,这根针我能证明不是我们如意阁疏漏而留在衣服上的,此事摆明了有人i昂要蓄意害您!”
那人闻言也是一愣,表情变得惊恐起来:“你、你为何这么说?我向来行得端坐得正,怎么会有人想要害我?”
方思柳知道这事是有人想要陷害如意阁,但她偏要祸水东引,毕竟她现在算是无权无势,就算抓到了那个陷害的人也多半那她没辙。
“不知方才是哪几位小姐夫人试过衣服?”
人群中立刻就有四人举起手来。
“诸位可曾试过这件衣服?”
那四人皆是摇头,这也难怪,毕竟哪有人会承认自己害过人。
“咦?张小姐方才不是也去里间试过衣服吗?”有人嘟囔道。
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了一个容颜极美,身段窈窕纤细的女子身上。
她神色中闪过一丝慌乱,说话的语气格外的冲:“我、我是去试衣服了,不过刚才以为世子妃在问有没有试过那件衣服,所以才不曾举手。”
方思柳眯着眼,心中有了猜测。
她挺直脊背,抬起头高傲地说道:“我姑姑可是云妃,你这样污蔑我,小心我找我姑姑告你一状!”
“原来是张国舅的千金,”方思柳笑了:“不知令尊今日身子可还好?”
张小姐瞬间翻脸,咬牙切齿地说:“家父身子好得很,多谢世子妃关心。”
那位被针吓到的小姐惶恐间又有些恼怒地瞪着张小姐,一言不发。
方思柳问道:“不知张小姐同这位小姐有甚么私仇,竟然想要这样加害于她。”
“明明是你们如意阁的纰漏,竟然血口喷人想要陷害于我?”张小姐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请问张小姐是何时进的里间试衣服?”
“我、我怎么记得......”
方思柳从香露手中取过一本册子来,一打开便是今日的工作记录。
她照着上面的工作记录念道:“张小姐大概是一刻钟前进来试的衣服,当时里面只有你和这位许小姐,你一共试了三件衣服,其中就有这件藏着绣花针的衣物!”
她看了眼神色慌乱的张小姐,继续说道:“你最后试的便是许小姐试过的这件衣服。”
“而今日,除了你和许小姐之外,其他人连摸过这件衣服的机会都不曾有。”
张小姐眼见快要被戳穿,立刻恼羞成怒地质疑起来:“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做的,分明是想撇清关系,我看这根本就是你们绣娘疏忽留下的!”
“可张小姐这番质疑并不成立,这针的确不是我们如意阁的。”
方思柳从匆匆赶过来的香凝手里接过一根约有一掌长短,比其他绣花针看起来要结实许多的针。她左手举起那根普通的绣花针,右手举起香凝递过来的针,所有人都分明可见其中的区别。
“为了让绣花更加牢固和结实,我们如意阁的绣花针可是特制的,即便是找遍整个如意阁都不可能出现其他的绣花针来。我们绣娘此时也正在楼上赶制衣物,众人若是不信可随我上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