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眉毛都没抬,没有表情的回答,“甚好。”
天后饮了一口茶说,“和晴鸢的婚事,青鸟族在加紧安排了,你可有意见?”
长琴摇头,“我不会娶她。”
天后气得差点拍案而起,“且不说她娘亲曾于我有救命之恩,再则,你们定亲是四海八荒都尽知,当初你执意要定下这门亲事的,就算是侧妃你也得娶了……”
天后还想再劝,又想到他大病初愈,后面再慢慢劝解。
两人一时再也没有话题,沉默地坐着。
天后起身出来,召来紫光寻问,“太子近日状态如何?”
紫光行礼回答,“殿下一切如常。只是,殿下身体恢复一些后,白天经常在院内呆坐,我每每问他在看什么?殿下说……在看月亮。”说完他悄然抹了抹眼角的泪。
天后太阳穴凸凸胀痛,“什么?白日看月亮?召医官来瞧过吗?”
“来过了,都说在康复中,一切正常。”
天后一时也没了言语,扶着额头,心里乱成了麻。
蓝花楹在夜风中轻摇,风中清香四溢。
长琴白衣飘飘落在院中,一只黢黑的猫听见动静,嗖地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化成五六岁孩童模样。
“长琴哥哥……”
长琴勉强一笑,拿出一袋小鱼干递给他。
黢黑坐在院中石桌旁,嚼着小鱼干,“长琴哥哥,你知道师姐去哪里了吗?她都好久没有回来了,掌教说她云游去了。”
长琴鼻尖发酸,眼圈一下红了,他坐在石桌旁拿出一壶酒独自饮着。
酒入愁肠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长琴没有答话,黢黑兀自说道,“也不知她云游到了何处,不知她是否吃得饱穿得暖,是否有人作伴?”
长琴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又灌下一大口酒。
酒水化作了泪水了,他提着酒壶,泪流满面在院中踱步,心疼地无法呼吸。
侍女将这情况禀报给了掌教,掌教叹气,“随他去吧。”
掌教也听说了他为了救朝瑶,和天帝天后对峙,甚至随她也跳下了诛仙台。
长琴啊,我是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犹豫不决,你执意要寻到真正的清音,错过了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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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暗黑身影,一袭黑衣蒙面,伫立在冥界山巅。
凛冽的风,吹得他墨色长发飞扬,衣袂飘飘。
暗中出现一批黑衣人,同样黑衣蒙面,押着几十个狼狈不堪痛苦哀嚎的人。
“王,那批刺客带到了。”
冥王转过身,轻飘飘吐出一个字,“杀!”
前排的人,纷纷被一刀毙命,血流成河,看得后面跪着的数人连连求饶。
冥王抬手,黑衣人们停止了杀戮。
“谁能说出,刺杀土地庙的背后指使之人,放他一条生路。”
众人求饶的声音都没有了,无人敢应。
冥王背过身,“继续。”
眼见着同伴一个一个死于刀下,还是没人敢说,直到最后一个也毙命。
这些人宁死也不愿说出背后指使之人,那必定是及其畏惧了,而晴鸢,还没有如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