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京城发生了不少事,其中最大的就是户部侍郎赫松之的贪墨案,这案子整整查了一个多月,才查清来龙去脉,赫松之被判斩首,赫府男子送往南江采盐矿,女子则充为官妓。
当然,这来龙去脉只是公家说的来龙去脉,用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的。
至于这最终受益之人,怕是不能再继续往上查。
赫松之被关在刑部大牢里,饶是刑部尚书同他有联姻,涉及这么大的贪墨案,刑部尚书也不敢多留情面。
萧砚此时带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出现在了阴暗潮湿的刑部大牢,她走的很慢,似乎是想记住这大牢的样子。
女子正是赫松之的女儿赫臻,此前因为被萧砚强行带入齐王府,赫松之这次犯下的事才没波及到她,当萧砚问她要不要去看看赫松之的时候,她沉默了许久都没回答,后来又过了一天,她才一个人找到了萧砚,表示想送赫松之最后一程。
“爹。”赫臻单手抚着肚子,哑声喊道。
赫松之睁开了浑浊的双眼,但他并未看赫臻,转而看向了赫臻身旁的萧砚。
“齐王殿下,我可是小瞧你了。”
对于赫松之这样的老匹夫,萧砚根本不感兴趣,但赫臻好歹是她院里的女人,他还是决定来看看她的这位“老丈人“。
“赫大人说笑了,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
赫松之骤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吓得赫臻赶紧捂住肚子后退了两步。
“这天下银钱之事,就算没有赫某,也有梁某,大燕国库已经空了,光抓我是没用的,大燕的底子坏了。”
萧砚皱了皱眉头,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大燕底子坏了的说法,上一次是在三皇子谋反失败的时候,这天下人,总是不甘平凡,总觉得自己是能改变方向的舵,死到临头都还在为自己才错处找借口,非要将自己的过错和失败归结到大局势上。
“赫大人,赫小姐如今在本王府中她今日前来,是想要送你一程。”萧砚面无表情的说道。
赫松之这才看向大腹便便的赫臻,随即啐了一口痰,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表情相当狰狞。
“赫臻,你踏出赫府的时候我就说过,此生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谁知你竟如此无用,连同人私奔都会被追上,那日我就不该心软放你离去,就该让你淹死在后院池塘里。”
“爹。”赫臻红着个眼眶,想要靠近暴怒中的赫松之。
“不要碰我!”赫松之猛甩了一下铁链,“你可知晓,我赫家有此劫难,全系萧砚所赐,你却恬不知耻的要给他当小妾,家门不幸!”
萧砚拉住赫臻的手,将她往后拉了拉,随后笑着看向赫松之。
“赫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有今天这个结果,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因为你贪得无厌,南江十几万难民无家可归,只能饿死,南江知州一家老小,全因你污蔑,不得善终,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赫松之再次笑了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齐王殿下,我劝你还是就安安分分的做个闲散王爷,挺好,不然.....”
赫松之并未将话说完,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像是对他的信仰志在必得。
“本王一直都是闲散王爷。”萧砚说道。
“哈哈!闲散王爷,你要是想当闲散王爷,这次户部的空缺就不会由白昶这竖子来坐。”赫松之一脸愤恨的看向萧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