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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叫她,说是有贵客来访,贵客带着帽围,但却拿出了自由出宫的令牌,要知道,这令牌,萧砚贵为王爷都没有,所以青山只好去通知她。

萧砚来到花厅,只见里面站着个裹得十分严实的人,那人背对着她,光是看外貌,都能看出那人出众的气质。

一个女人,能不顾名声,大晚上的来她府中找她,想必也是不想有心之人知晓,因此,萧砚在进去之前,就用眼神暗示了青山,将周围各方势力的走狗们都看好些。

听到脚步声,花厅中的女子解开了帽围,转过身来,看向萧砚。

“皇兄。”那人怯怯的给萧砚行了个礼。

是萧鸳,她的皇妹,五公主,也是皇上“唯一“的公主,自小便深得宠爱。

“皇妹大晚上的不再皇宫里呆着,来我府中做甚?”萧砚仔细观察着萧鸳,生怕错过了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萧鸳想求皇兄一件事。”

萧砚没有答复,只是抬眼看向萧鸳,示意她自己说。

萧鸳望向前方,表情有些无力,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流,先是打湿了睫毛,后又逐渐不满了脸颊,最后顺着脸颊流进了衣领。

“求皇兄帮我救一人。”萧鸳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助。

“谁?”萧砚虽然这样问,但其实她心里已近有了答案。

“宋刺史的儿子,宋宴。”

果然,原书中,萧鸳本是个各方面都很合格的公主,从小端庄娴雅,符合天下对一个公主所有的期待,只是胆子有些小,遇到点事就哭。

萧鸳有一个自幼爱慕的人,那人小时候救过她的命,但因为她是公主,婚姻大事不能由自己做主,所以一直将这份心思藏在心底,从未宣之于口。

那人便是宋宴,左州刺史宋之远的独子,宋远之参与了三皇子此次的谋反,宋家跑不了被诛杀九族的命运。

三皇子谋反背后的那只黄雀本就是皇上,为的就是夺左州兵权,皇上疑心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是绝对不会放对宋家网开一面的。

“皇妹,宋宴和你什么关系?他那命为兄可救不了,你可以去找父皇试试看,或许他能网开一面。”萧砚明知故问,她能在这朝堂苟活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想再去蹚浑水。

咚!

萧鸳给她跪下了,随后萧鸳死死拉住了萧砚的衣服,泪眼婆娑的说道,“皇兄,只有你能救他,只有你能救他,只要你救他,我怎么都可以,我没办法了。”

萧鸳断断续续的说着,萧砚蹲下来,单手抬起萧鸳的脸,语气颇为冷峻,“皇妹,你这是要救他,还是要弄死我啊,我萧砚再怎么纨绔,还是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的。”

萧鸳的话让萧砚想到了她的结局,这个傻姑娘,在宋宴被怀王活捉了后,为了救宋宴,只身前去求怀王,却在途中被三皇子的逃兵给玷污了,即使这样,她心里想的还是要去救宋宴。

最后怀王将宋宴放了,宋宴被怀王的气度吸引,转身投靠了怀王,而萧鸳自以为是的感动,到最后也没能感动到宋宴,只能含恨而终。

萧鸳抬起头,眼里虽然含着泪,但说出的话让人无比恐惧,“我知道你不是皇兄,也不是纨绔。”

萧砚眼神逐渐变得晦暗,萧鸳看起来胆小,但心思却极为通透。

“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皇妹莫不是病了?”

“我皇兄自小和我亲厚,我们在御花园的桃树下藏了两坛酒,约好了谁等你娶亲和等我出嫁时喝,可娶神女那日,我问皇兄,皇兄却全然不知此事。”萧鸳睫毛上依旧挂着泪,说话有条不紊。

“大婚之日太忙,本王只是忘记了,况且本王本就不想娶神女,这等好酒,自然得同心爱的人同饮。”

萧鸳听到萧砚的话后,骤然笑了起来,那笑苍凉中还带着许多孤独。

“你胡说,五年前你落水醒来后,就整个人都变了,以往你都会主动找我,但自那以后,你却像是不认识我一般,还逐渐变得...变得...”放荡这两个字在萧鸳的嘴边来来回回的转,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萧砚有些无奈,五年前她穿书过来,两眼一抹黑,能把熟悉原主的人都摆平就已经很不错了,那时候的萧鸳从不主动找她,她哪里想得到,在五年后的今天,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翻车,她猜测原主和萧鸳关系好,是因为萧鸳是女孩子,原主心里也许一直都想当女孩。

“我们都长大了,疏离不是很正常的吗?”萧砚还在试图狡辩。

“我知道你不是皇兄,皇兄平时从不叫我皇妹,他都叫我鸳儿。”萧鸳摸了一把眼泪,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十分淡漠,“还有,我从未和皇兄约定过,在御花园下藏酒。”

听到这里萧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常住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萧鸳刚才那通话,不过都是想诈她。

萧砚顿了顿,“此事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我不可能去救宋宴。”虽然萧鸳猜到了,但她在明面上还是不能承认,在风云诡谲的朝堂上,最忌讳的就是将自己的秘密将给他人听。

书中的很多事其实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比如三皇子谋反,是在两年后,天下大乱之时才发生的,发生的地点是在左州而不是燕京地界。

那时朝廷已经自顾不暇了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左州叛乱,三皇子一党还和男主斗争到了最后,因此现在萧砚也不会再将书中的信息作为判断事情的唯一标准。

“皇兄府中俏奴众多,也不差多宋宴一人,是吗?”萧鸳看向萧砚。

萧砚笑了笑,感情来之前就贴心的给她想好了救人对策,她最恨威胁,只是没想到,她的皇妹,会为了一个男人,来威胁自己。

但那又怎么样呢,萧鸳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不是萧砚。

“皇妹,我再说一遍,你此前的猜测都是无中生有,怪力乱神的事还是莫要多想,齐王府大大小小两百来号人,都靠着我吃饭,我不想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涉险,宋公子的事,我无能为力。”

萧砚摆了摆手,继续道,“但父皇厌恶左州刺史一家,你可以向父皇要个俏奴贴身伺候。”

听到这里,萧怨怼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是要宋宴进宫当太监的意思,想到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萧鸳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她确实没有理由要萧砚去冒这个险,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后的办法。

萧砚叹了口气,“天色已晚,皇宫已经落钥,青山会给你安排住处。”

“皇兄!”萧鸳含着泪叫住了萧砚,“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

“皇兄,他还在吗?”

这话问的让人云里雾里,但两人却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我不知道,也许在,也许不在,但不管怎样,他一定很疼爱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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