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熄了灯,两人一同躺下。
客栈的床并不算大,姜韫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紧贴着墙边。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谢济有何动作,便慢慢放松下来。
许是多了一个人的缘故,姜韫觉得安心了不少,这几日来一路奔波,好不容易睡上柔软的床,姜韫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身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以后不可自称奴婢。”
谢济见人慢慢睡去,也松了一口气。
他是个成年男子,温香软玉在前,倒不是不想做些什么,只是眼下还不是一个好时机罢了。
第二日,姜韫醒来时身边已经凉了。
她惊呼一声,连忙起身。
她是知道此行时间有多紧的,她这么一睡,岂不是耽误了行程?
“醒了?”
姜韫转头,便见谢济俯在桌案前,手里拿着毛笔,似乎正在练字。
她有些愧疚,“殿下,都是奴婢不好……”话未说完,便见谢济皱眉。
想起昨夜临睡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她试探道:“是不是妾身耽误了大家的行程。”
果然,谢济脸色好了许多,他继续执笔:“非也,只是近日赶路大家都累了,刚巧歇息一日。”
闻言,姜韫悄悄松了口气。
不管谢济说的是不是真的,有了他这句话,姜韫心下还是安心了许多。
姜韫起身,便见额头上的包消了许多,看起来总算没那么突兀了。
她想了想,取了些脂粉敷上,又仔细地上了妆。
她转头望着谢济,灿然一笑,俏生生地问:“殿下,妾身好看吗?”
谢济的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艳。他知道姜韫很漂亮,不过姜韫在宫中素来低调,不常打扮,故而在美人如云的后宫也不算太扎眼。
而今日,她特意细细描了眉,又点了胭脂,一身好颜色便全然显露了出来。
谢济忍不住赞道:“灿如春华,姣如秋月。”
姜韫本是随口一问,哪想到谢济竟然如此正经的夸她。
饶是她自小被人夸惯了,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踌躇了会儿,见谢济笔下仍旧未停,有些好奇,便走过去。
咦?
只见画纸上,一女子正靠在马车里,一手拉着车窗,一手扶额。
虽然现下谢济还未给女子画五官,但姜韫一眼就认出了画上的女子。
无他,只因画中人是她!
她有些羞恼,“殿下怎么画了这个?”
“打发时间。”
姜韫有些无奈,虽然能得太子亲手所作的画像她很骄傲,但这人偏偏画得是她的囧事。
她有些开心不起来。
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谢济有些不厚道地笑了。
不过他很快掩饰下来,清咳一声:“听说今晚城里有灯会,你可想去看看?”
“可以吗?”姜韫有些惊喜。
昨天在城门口听到的时候她就有些动心了,本来还在想要怎么开口,没想到谢济却主动提了出来。
谢济的手轻轻搭在桌案上,有些不自然道:“自是可以。”
目光触及女子的笑颜,他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