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疏黎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对金钱有异于常人的欲望。
本来拿着工资,当着996工作制的兽医社畜还能让唐疏黎控制好自己,但是不幸的是最近——
唐疏黎失业了。
“唉。”出租屋里,唐疏黎拿着心理医生送给她的《宪法(第4版)》辗转反侧,第365次叹息。
昨天她的好友,现今一名名校毕业,合格的心理医生,在为她做过心理检测后沉默片刻,关了视频通话,邮寄给她一本宪法书。
“我的好大儿啊,”某人语重心长地,“你要是因为抢钱进去了,我是绝对不会捞你的。”
唐疏黎:“……”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讲!
虽然我很乐意承担生命风险去快速赚钱,但我可是正经八本的守法好公民!!
“除非世界末日,否则我不会停止赚钱的。”
唐疏黎嘀咕一句,收拾完自己出门去买点吃的。
凌晨四点半,小区的街道上连个人都没有,唐疏黎沿着半亮不亮的路灯走路,被秋天萧瑟冷风冻的打了个喷嚏。
“阿嚏!”唐疏黎下意识掩住口鼻,声音还是在安静的夜里传开,草丛里忽然发出什么声音,像是惊喘。
唐疏黎蹙起眉头,侧眸看去灯光下随风晃动的草丛。
“呜……嗷呜呜……”细小的哀嚎,听起来像是动物园里受伤的狼犬。
小区是低档小区,给社畜们提供居所罢了,宠物狗很少,野狗也懒得光临“寒舍”。
唐疏黎想了想,觉得就算是受伤的小动物,自己救了也不一定救活,而且救活了也养不活,挨咬了也没钱打针。
社畜不配感性,更何况她已经失去了兽医的强制枷锁和道德绑架。
不划算,还是走吧。
“嗷嗷……救救我……”
人声。
唐疏黎步子顿住,凝眉斟酌后一叹息,在越发虚弱且奇怪的求救声里转身——
去看一眼,不管死不死就只打个120。
就当看看什么人能叫出来濒死的狼犬声,唐疏黎这么安慰自己,心说奇葩。
手机打开,还有百分之六的电,可以亮一会儿手电筒。
灯光不怎么亮,只能看清墙角背朝她蜷缩着的男人以及浸满大理地板的鲜血。
腥味扑鼻。
“救不活了,”唐疏黎冷静地估算了血量,鞋底被流动的血沾湿,“只能帮你打120。”
她是兽医,不救人,只能给动物开刀。
并且最擅长的是动物阉割和解剖。
唐疏黎想趁着手机没关机打完120,她低头拨号,无意识抬脚时动作倏地一顿。
鞋底的血液过度黏稠,甚至拽了脚板一瞬,落下时软泥般的触感像是血块和肉泥。
但最重要的是这血……为什么在变青?!
唐疏黎肌肉骤然收缩,握紧了手机,抬头想再去看一眼躺着的男人,但那变青的血潭里已经没有人的影子——
不见了!
唐疏黎心头一跳,迅速冷静。
不管是撞见鬼还是抢钱的,都不可能不吓她不搞事就走。
“咯咯咯……”呼吸除外,细小碎声依旧存在,腐烂气息扑打脖颈,磨牙声近在咫尺。
唐疏黎瞬间神经紧绷,猛地转身把手机砸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