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奎压着心中的怒火，继续说：“王嘉福同志虽然是一个临时工，但他作为我们厂特聘的工程技术人员，他为我们厂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研究发明了电瓶车，研发了生产运输流水线，这回又通过自己的学识水平，为我们厂换来了一台价值48万元的络筒机，他还正在攻关锅炉化学除垢项目，这样的职工，我们应该千方百计地保护起来，不要让他受到伤害和打击……”

方桂芝马上插言道：“成绩归成绩，错误归错误，要一分为二嘛。我们不能因为一名职工有了成绩，就忽略了他的错误，这样会纵容他的嚣张气焰。王嘉福同志的行为已对生产活动构成威胁和破坏，在厂里上下产生了重大的不良的影响，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不但要处理责任人，而且还要从重处理。要么以后全厂1600多名职工可以随便到办公楼来闹，成何体统。”

周贵奎与方桂芝两个人的话都暗藏杀机，火药味十足，但还未爆发，其他领导只能面面相觑，听两人辩解。

“那啥，方书籍的话有些严重了，我觉得你使用的词定性不准，有上纲上线之嫌，有迫害和打压工程技术人员的嫌疑。王嘉福在办公楼里吵闹，根本没有威胁更没有破坏到生产，他的吵闹声离生产车间差老远了。当然，在办公楼吵闹不能不说造成了一些影响，但也算工作中正常争吵的范畴，不构成处理要件。”周贵奎有点耐不住性子，对方桂芝进行了小小的攻击。

“周副厂长的话涉嫌人身攻击，这样很不好嘛！”方桂芝环视了一下会场其他人，继续说：“这是一个重大的原则问题，我们每一位领导干部在原则面前都不能袒护和包庇每一位犯了错的职工，我是搞记绿和煎茶工作的，对于这一点我有发言全。”

“王嘉福虽然对我厂有过贡献，但是我们之前已经对他有了相应的奖励，给了他肯定和荣誉，这是在全厂上下有目共睹的。他大闹办公楼，在性质上不能等同与他在锅炉车间与推煤工之间的争吵和对骂，这里是厂里的行政机关，如果他冲撞到更上一级的机观，那么性质和定性一定更严重。”方桂芝道。

“那啥，我不想与方书籍在这个浅层次方面争辩，我是想将这件事与我们刚刚开过的班子扩大会结合起来说。我们都知道王嘉福是因为质疑‘礼通外郭’的论调，他有质疑和申辩的权利，而且他的质疑是正确的。我们已经走向开明，走向经济发展的正确轨道上，‘礼通外郭’这个词早已不适应发展的要求，并且这个词的背后，是有人要将他置于死地。”周贵奎道。

“厂班子扩大会议是需要保密的，周副厂长明显违背了原则，将会议内容透露给了王嘉福，这个我们心里都有数，只不过没说而已，不代表我们要保留权利。”方桂芝说：“班子扩大会上提出的‘礼通外郭’也不无道理，他有这个倾向。这一点我在会上已经说了。”

“那啥，这会呀，我看邪气太重了吧！”周贵奎的火腾地一下上来了，他再也ren不住了。“余学义在扩大会上提出‘礼通外郭’，方书籍也表示赞同，说实话吧，我很讨厌你们这种杀人不见血的阴谋，非常鄙视你们这种借助权势整人的作风。一句话，就是你们太邪恶了！”

“你说什么，周副厂长，信口雌黄，你说话要负责任的！”方桂芝嘴角哆嗦，脸色纸白，道：“我们这是在开会，哪允许你恶语相向，人身攻击。你这种行为是严重违反纪律的，汇报到上级你要受到处分的。”

“那啥，别拿纪律吓唬我，也别拿处分吓唬我。方桂芝，我今天跟你挑明了，你这个邪恶的司想和邪恶的作风，是被人不齿的。特殊时期已经过去了，你的那种恶毒的整人方法，已不再适合发展需要了。我希望你少欺扇，少作恶，给自己留最后一条后路。”周贵奎喊道。

方桂芝道：“我们这是在工作，容不得你威胁，容不得你侮辱别人，更容不得你对D纪郭发的公然挑衅和侮辱。你是一名D员，要有D员的素养……你这是什么素质，这叫大闹会场，与王嘉福一路货色……”

见周贵奎与方桂芝争吵升级，厂长冯新达、书籍汪德胜、副厂长蔡东来纷纷劝解。

“有什么话好好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书籍息怒，周厂长息怒，都是工作嘛，心平气和地说……”

周贵奎震怒，他拿起印着头像的搪瓷大茶缸，狠狠地摔在桌子上，茶水溅了一桌子，搪瓷茶缸掉了瓷。“那啥，你是一个人模狗样的恶魔女人，我与你没有任何话想说，你爱咋咋的吧，希望你好自为之。”

“看到没有，周贵奎同志，你竟然敢将有头像的茶缸给摔坏了，你是何种用心，攻击和侮辱，大家一目了然了吧！”方桂芝占领道德高地，恶狠地说。

周贵奎一听，更是火冒三丈，难以压制。

“那啥，你越来越不要脸了，我只能送你一句话，告诉你‘我M’！”周贵奎喊道：“这他妈的妖风会，妈的，我还不开了呢！我最后祝福你，祝你走路小心，别因为作恶太多被车轧了！”

“你胆敢公然谩骂局里派来的领导干部，这是对局里和市里的公然不敬，是对上级的公然对抗，是对上级政策的公然对抗。你这种违记的行为和表现，我会向局记伟和局领导汇报，我不会容许你胡作非为。”方桂芝道。

“你去死吧，老子没心思跟你扯王八犊子。你别耀武扬威，我会将你拙劣的表现汇报到市伟市ZF，M的，让你去见鬼吧。”周贵奎摔门而去。

这会开不下去了，开下去也不会有理智的结果。书籍汪德胜与厂长冯新达耳语几句后，汪德胜说：“这样吧，对于王嘉福这件事先放下。我们都冷静一下再开会研究。唉！至于刚才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在场的每一位同志必须要统一司想，不作外传。内部的事，内部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