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字成形,字意烁烁放光,似飞星遁入勐虎身中。
那虎得‘风势’,回身陡发虎威,丝丝毛发生出风气,身形细瘦灵动,挥爪便拍阿九面门。
阿九惊讶三分,后感虎爪生风,道道风气刮面而来。
她不敢大意,退身躲过虎爪,但没躲过无痕之风。
风气犹如千万蛛丝粘连她魂身,三息便遭束缚。
阿九知道此乃‘风字之意’显法,但没想到有此妙用,梦里也能缚她阴魂。
她想用魂力挣脱束缚,忽遭勐虎咬住后颈,虎齿明光闪烁,四个缚】字入她魂身。
缚】字意与风】字意相合,便组成风缚】一词二字。
词意合并,阿九周身风丝化作绳索,束缚之感更紧实。
她纵然有力挣脱,也知自己败了,放弃抵抗,由着勐虎叼她见主人。
刘彦含笑问道:“娘子以为此法如何?”
说话,他手引‘风绳’入袖,给九娘子解绑,勐虎散化烟云。
阿九温柔跪坐说:“相公用法甚妙,也是让我明白‘得意莫忘形,占上风未必就胜了,胜了也未必就赢’。”
刘彦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而是问你‘这梦中斗法,感受如何?是否真实?’”
阿九思量回答道:“感受倒也真实,虽说知道是假的,但受到的‘法术’却几近为真。”
“尤其相公字意加身,风缚】锁身,使我魂儿受缚,动弹不得。”
“若只是我这等境界,大概逃不出相公梦境。”
说到此处,她蓦然明白什么,眼眸明烁问:“相公是在试‘梦中锁阴神’?”
刘彦敛袖笑说:“不错,我所思正是‘如何炼妖魔于梦中’!”
“今日妖道夺我肉身,使我不得不警惕,以后若再有阴神、妖物来复生夺舍,我当如何应对?”
“我不修道术,不能以法术拒敌,魂儿也羸弱,斗不过一只鸡子。”
“若是有人想智取我肉身,或在寝时入梦夺身,我当如何对敌?”
“那只能以梦化牢,锁其阴神,炼妖魔于梦中。”
“方才驱勐虎与娘子相争,是为尝试‘此法是否可行’。”
“现在看,确实有些用处。回头我再细细琢磨一二。”
三女恍然明白深意,阿九自责道:“只怪妾身不堪大用,使主人置身于险地。”
刘彦笑着说:“娘子此言差矣。俗话说‘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就算娘子神通无敌,又岂能时时刻刻守着我?”
“只有我自己掌握拒敌手段,才能真正自保,把性命寄予他人,非丈夫亦非君子。”
“也可未必。”
阿九飘入怀中道:“妾身愿世世守在相公跟前。”
小倩、云姬见此各是含笑。
刘彦感受九娘子贴身,察她暗发浓情,身魂衣裳也变单薄,笑顾云姬说:“娘子且忍少许,让我问云儿几句话。”
阿九却挂在身上不走,交颈弄情,小倩则背后贴身,缠抱相公。
二女好似两条情蛇,把刘彦锁住。
云姬春面含羞,看着这一幕,但并不回避,问相公:“不知问何事?”
刘彦秉持心性不乱,与她道:“娘子曾提到‘家有玉璧’,乃是婆婆留与你的,上有二十八云纪文】。”
“除此玉璧,她可传你‘巫术法书’?”
云姬回道:“并无法书留下,我曾经也想学巫术,但婆婆不肯教我,说会毁了我的造化。”
“说,只要我灵明复苏,自然就开窍,诸法会显于我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