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贤妹何事来临安?”
“来给姐夫送药呀。”
“昨日我家听说临安发瘟疫,都担忧姐夫和姻母染病。”
“母亲命我和十四妹带避瘟丹来助姐夫家解瘟……”
离了码头,辞别官家,刘彦问起二女来意。
黄十三娘便说起在常州坊间听闻,以及家内众狐得知后的担忧。
晨风拂面,刘彦拱手表达谢意,说:“也怪我,过常州时走的太急,忘了告知众妹我归乡原因。”
“常州如何?可有瘟疫传过去?”
“常州尚无瘟疫。”
十三娘回道:“小妹听闻朝廷有令,凡杭州百姓不得入各州府县。如有染疫灾民逃难到各州县,需上报官家,后送至‘疠所’救治。”
“听说邻近的州府各县,都用此法防疫,在城外新建‘疠所’……”
“隔离治理,确是上策,看来天子朝堂并不昏暗。”
刘彦一念思量,边走边谈临安疫情,后问起她带来的‘避瘟丹’。
十四娘解下腰间香囊,递上道:“以前我家狐狸得瘟,皆丈此丹驱瘟去病……”
刘彦接过香囊取一丸,见避瘟丹用白蜡封着,问:“狐也染瘟疫?”
“是哩。”
十四娘笑颜可爱,说:“姐夫你不知。瘟部六神里有一个六畜瘟神。”
“此瘟神可恶,专坏六畜性命,我狐狸虽不在六畜之中,但与犬是亲戚。”
“因此我等皆有瘟灾,哪里若发狗瘟,最先跑的就是狐狸。”
“这避瘟丹我家一共只有五丸,这两丸乃给姐夫和姻母的。”
“如此重礼,我如何受得?”
刘彦把丹丸装回,觉得黄家狐颇会使人情。
十三娘暗怪妹妹多嘴,明眸望姐夫:“我家过些日开炉炼丹,到时再炼制几丸就是了。”
“姐夫就请收下,亲戚之间相互帮衬不是应该的吗?说什么礼重礼轻的?”
“贤妹言之有理。”
刘彦拎着香囊交给平儿:“有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两位好妹妹千里送丹药,愚兄深感情义如春。”
“若无忙事,不妨在临安住上两日。”
二女各都高兴,笑颜答应下来。
十四娘道:“我听说西湖甚美,姐夫可否带我去西湖看看?”
“小姐只知西湖,却不知我东湖更美。”
平儿把香囊揣怀里道:“咱家乡有湖,何必跑到西子城?而且东湖神明与我公子有交情哩。”
黄家二女一听,把眼睛明亮询问姐夫‘如何结交湖君’。
刘彦谈聊几句,提到‘今夜湖君相邀过府’,说:“只要君家不忌讳,两位妹妹可与我去。”
十三娘不似妹妹那般傻笑,明白此乃姐夫真心接纳她们。
这才邀请同去,心里一些话也想告诉姐夫。
等进到槐花巷,十三娘问:“不知姐夫与三姐定亲之事,可有告诉姻母老夫人?”
平儿暗看公子。
刘彦坦然说:“尚未告知家母。小生还乡回来时,家母染瘟在床,我怕说出来让母担忧,也就暂压不提。”
十三、十四娘对视一眼。
十三娘道:“小妹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若说出来,怕姐夫不高兴,高家又怪我们嚼舌根。”
“可姐夫待我们如亲妹,小妹不忍姐夫受骗。”
十四娘点点头,眼眸带着愁色。
刘彦含笑交心说:“那就不必说了。八大狐家,同气连枝,不可因我而伤亲情。两位贤妹亦无需因此忧愁。”
“倒是我有一事,求二位贤妹。”
“姐夫请讲。”
十三十四娘恭听。
刘彦眼望家门:“婚姻之事尚未告诉家母,还请两位贤妹莫与我母说。到家,我就说你们是贵人派来送药的。”
“可以吗?”
“怎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