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试着找看看,背后有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吧,恰好,在他身后不远,岩石地面上有一个稍稍凸起的尖角。
常笑可以将绑住手腕的绳子靠在上面来回拉扯,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磨断绳子!
但是,前提是要有足够的时间。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那名持铁棍的男子撕开了柳韵寒的丝袜,眼里满是淫笑。
常笑一双眼睛顿时张开,就要起身,却又突然停止了冲动。
因为,容苏苏背剪在身后的手,正对着他轻轻摇晃!
原来苏苏知道我醒了?
可能是刚清醒时那一声闷哼,也可能是后来磨绳子的小动作,总之,苏苏知道我已经醒来,还让我不要冲动。
常笑的眼皮已经再次闭上,只留一条细缝,脑中飞快思索着。
冷静下来,常笑才惊觉,刚刚的冲动有点不同寻常。
柳韵寒并不是他的朋友,甚至还老是刁难他。为了这样一个女人,陷入九死一生的困境,似乎没什么道理啊。
但要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凌辱,不知为何,常笑竟然觉得完全不能接受。
一种莫名其妙的愧疚和悔恨感充斥心中,让他隐隐作痛。
我为什么会悔恨?为什么会觉得愧对那只母老虎?
常笑百思不得其解。
只知道,他现在仍然被那种感觉困扰着,非常纠结,非常难受,不知道该不该奋起一搏。
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容苏苏心中的纠结,一点都不比他小。
理智告诉容苏苏,让常笑磨断绳子,他们一家人还有一点幸存的希望。虽然这样会导致女儿被侮辱,但无论如何,至少比死了好。
可让她一个母亲,亲眼看着女儿被人凌辱,这是何等的残酷?
“畜生住手!”
一声怒喝,打断了两人的纠结。
柳剑寒刚刚转醒,就看到了让他痛入心扉的一幕。
那是他姐,哪怕从小凶巴巴欺压他,那也是亲姐姐!
无边愤恨,使得柳剑寒甚至没有看到容苏苏的真容,一跃而起,狠狠撞在那个名叫“胡瓜”的男子身上。
他也被绑着双手,平常又是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哪里懂得怎么打架,只会傻乎乎撞过去。
结果也是可想而知,被撞倒在地的胡瓜,根本啥事没有,很快就一屁股坐稳,铁棒狠狠砸下!
血水无声滴落,从头顶直到地面……
柳剑寒两眼一翻,整个人软瘫在地,恐怕凶多吉少了。
而胡瓜竟然还没打算收手,冲着柳剑寒的脑袋,铁棍再次高高举起!
“住手,不能再打了!”容苏苏咆哮着扑了上去,用柔弱的娇躯,盖住儿子的脑袋。
什么计算,什么心机,什么最有利,什么是明智的选择,此刻的容苏苏,统统抛到了脑后。
此刻的她,不再是叱咤风云的商界女强人,她只是个,简简单单的……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