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怕辛......”
赵禛突然回过神,脸上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大师父,你终于同意收我为徒啦?”
“先别急着高兴。”
姜尚初仍旧闭着眼睛,语气平淡,“就只是个记名弟子。”
“那我不管。”
赵禛喜滋滋地琢磨起来,万事开头难,既然都能已经跨出这第一步了,那成为正式弟子日后还不是件水到渠成的事儿?
一想到这儿,赵禛又忍不住欢喜道:“大师父,既然我都成记名弟子了,那是不是就代表我成了您的首席大弟子?”
“当然不是。”
姜尚初睁开眼睛,瞥了正在肚子里不知打什么小九九的赵禛一眼,泼冷水道:“就算你日后转正了,也至多算是我的二弟子,你头上还有个大师兄。”
“什么?”
赵禛大惊失色,“我竟然还有个大师兄?”
姜尚初淡淡“嗯”了声。
赵禛顿时小脸一苦,本来他还打算日后把他头顶上的那三个哥哥诓来拜师,顺便尝尝被叫大师兄的滋味,没成想大师兄竟然被人抢了。
罢了罢了,二师兄也成。
随后赵禛小心试探道:“我那大师兄是何许人也,如今又身在何方?大师父不妨告诉徒儿,也好教徒儿日后去拜会之时有个准备,以行师弟之礼。”
他心想若是自己那大师兄不如何的话,自己就想个法子让大师父将他逐出师门,或者找个麻袋套牢乱棍打昏丢江里头,那自己就算篡位成功,成为名正言顺的大师兄了。
姜尚初重新闭上眼睛,“放心,你见不到他的。”
毕竟你家大师兄住在天上。
只是不知道小白若是知道我给他找了个便宜师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至于为什么收下赵禛,原因很简单,自然是被他烦怕了,先挂个记名的头衔让他消停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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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色的日轮缓缓沉下。
自早上从王府出来再到现在,竟是不知不觉中过去大半天的光景,一行四人紧赶慢赶,终于趁着落日的余晖还未散尽之时驶进了一座依托河流而建的偏僻小镇。
只是与寻常小镇不同的是,四人此刻眼中的小镇颇有些死气沉沉的,马车行驶在路上,道路两旁的小镇百姓不仅不好奇打量,反而都是避之不及地匆忙躲开,神色惶然麻木。
而且最奇怪的是,分明还没到晚上,小镇的家家户户却已经几乎将门都给关上,路上就算偶有百姓走过,也都是行迹匆匆,教人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颤颤巍巍拄拐的老人,钟鱼停车刚想礼貌询问一番,谁知还没等钟鱼开口,老人便惶急开口道:“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老人便推开钟鱼,看样子似乎是急着离开,就连拐杖拄地都从原来的一步三下变成三步一下,跟飞一样。
钟鱼挠了挠头,回头看了眼车厢,只见姜尚初三人也都把头探了出来。
“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吧。”
姜尚初抬头看了眼天色,沉吟片刻后道。
虽然这小镇明显有些蹊跷,但目前的天色也不容许他们继续赶路了。
见姜尚初发话,其余三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教四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到他们将小镇几乎都逛了一圈,这才发现这个小镇竟然连一家客栈都是没有!
钟鱼无奈地将马车停在一处门前蹲有石狮朱门紧闭的殷实门户门口,只是不知为何,这户人家朱门上既无悬挂春联,也无张贴门神。
“奇了怪哉,就算是再如何偏僻的小镇,也总不至于连家供旅人落脚的客栈都没有啊。”赵禛有些无语道。
姜尚初也是皱起眉头,虽然他不担心这小镇的古怪,但总得有个能住的地方,总不能让他们四人晚上挤一个车厢吧,那也太不像话了。
就在四人一筹莫展之际,四人背后的大宅院宅门突然打开。
四人回头,而后便见得一个管事模样的老人神色紧张地招手道:“我家公子说是可留四位留宿一晚,几位赶快进来罢,天就要黑了。”
四人对视一眼,眼中微喜,当下也不犹豫,将马车停在门外,道过一声“叨扰”后便跟着老人进了宅子。
等到四人都进了门,老人先是四处张望一番,而后啪的一声迅速关上大门,插上门闩,这才长舒一口气。
赵禛见状不由好奇问道:“老人家为何如此慌张?”
只见老人一边引着四人往宅子里走,一边压低声音,就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
“几位贵客有所不知,咱们这平安镇啊,晚上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