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这王叔的五十大寿寿你也祝了,饭你也吃了,不如早些启程归京?要是在王叔这儿耽搁久了,陛下也会担心的。”
蜀王府容斋正厅内,赵恒坐在主位上,正尽可能地和颜悦色道。
而下首,正是一脸天真无懈可击的赵禛。
只见赵禛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端着茶碗吹气道:“王叔尽管放心,父皇不会担心我的,毕竟这次离京我可是特地和皇祖母央了一道旨意,故而这次出来可以在外头多玩些时日,只消赶在除夕前回去就成。”
“那禛儿你还不抓紧这难得的机会去大隋各处逛逛?”
赵恒愈发苦口婆心道:“王叔这儿翻来覆去就这么点地方,两三天也就逛完了,禛儿你呆在府里也难免无聊,王叔又有政务缠身,未必抽得出太多时间陪你。”
“唉,瞧王叔这话说的,侄儿哪能不懂事要王叔作陪,那回去不还得被父皇骂个狗血淋头?”
赵禛笑呵呵道:“王叔忙自己的就成,不用管侄儿,再说了,侄儿这不是还要等着大师父一道走嘛,不急不急。”
这小混账摆明了是要给他添堵!
赵恒皮笑肉不笑道:“哦?王叔若是记得不错,昨夜那位姜小兄弟可是没答应要做你的师父吧,怎么禛儿你就大师父大师父地给叫上了?”
“这不早晚的事么。”
赵禛合上茶碗,理所当然道:“王叔你说说看,像侄儿这般天资聪颖,善解人意,嘴甜声好的好徒弟平日里上哪儿打灯笼找去?现在我都送上门了,这要是再不收可是要遭天谴的!”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赵禛突然蹦起来,“哎呀,说到我那大师父,今儿我都忘了给他请安去了,王叔,那就先不聊了,我先去找我大师父了啊。”
说完赵禛便格外“活泼”地蹦着出去了。
片刻后。
砰!
赵恒一把将手中的茶碗给摔了个粉碎,面色铁青道:“师爷。”
“卑职在。”
只见徐伯温从一旁的偏堂慢慢走了出来。
“你来说说。”
赵恒慢慢捻动着手里的一串天台菩提子,冷冷道:“依你之前接触来看,你觉得那姜姓后生为人如何?”
徐伯温当然知道此时赵恒想听什么,沉吟一会后道:“依之前在止醉楼的情形来看,姜尚初此人似乎有些不近女色,毕竟就连公孙他都未能瞧得上眼,但有一点,他极好酒,甚至可以近乎说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
“此外,若以秉性来看,应是属于吃软不吃硬的那类,所以依卑职之见,即便不能短期内将之收为王爷所用,但采取怀柔之策,徐徐图之,总有拨云见日的那天。”
“吃软不吃硬,徐徐图之。”
赵恒眯了眯眼,“你说本王拉下这么大的脸,那姜尚初真的有师爷你说的那般值本王下重注?”
徐伯温知道赵恒其实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决断,当即再添了把火,“昨日无花果瀑事后伯温曾问过柴老意见,但柴老只回了伯温四字。”
“哪四字?”
“后生可畏。”
赵恒沉默片刻,随后眼神重新回归冷静,沉声道:“好,那本王就不妨先结下这个善缘,看他日后究竟能给本王一个怎样的惊喜。”
“只是此外也不能就此放任赵禛那小王八蛋去乱折腾,师爷你再派个人过去盯着,不过不要惹起那后生的反感。”
“这好办,让公孙过去就是了。”徐伯温几乎不假思索道。
“公孙?”
赵恒皱眉道:“你先前不是说那后生不近女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