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场众人全都傻了。
林不韦霍然起身,随后笑容勉强道:“公孙姑娘莫不是说错了,林某先前所选之色可是瓶沁。”
公孙南衣暗自平复心情,随后螓首轻点,“教林公子失望了,南衣确实更喜欢绛红一些。”
林不韦旋即沉默。
隐匿在窗下的双拳攥紧复又松开,片刻后眼神骤然盯住四号雅座,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阁下可敢露面,也好教林某知道到底输给了何方神圣。”
毕竟这种打脸自从他成为义子后可是好多年都没遇见过了。
四号雅座的窗子轻轻推开,而后探出一张笑意闲适的英俊面庞,冲着林不韦的方向轻轻挥了挥手。
“林大将军承让,可能我这人天生便有些桃花运,所以这坛梨花白我就笑纳了。”
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砰!
林不韦一瞬拧断桌边一角,在确定那张脸不属于任何一个自己结识的权贵之后,猛然一甩袖,面色铁青地离开止醉楼,离开之前丢下一句话。
“很好,我记住你了,享受你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夜晚吧。”
整个止醉楼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曾老鸨,是不是该宣布梨花白归谁了?”
姜尚初笑着开口打破了沉寂,神色稀松如常。
“哦对对对,恭喜四号雅座的这位公子获得了第八枚红木令牌,来人,快给公子将酒送上去。”
曾老鸨的笑容有些牵强,毕竟一个小小青楼得罪了一个来头甚大的军方人物,虽说不是首当其冲,但任谁的心情此刻都不会太好。
其实她现在很想上去质问公孙南衣,不是说好的今晚的花将选那个姓林的校尉么,为什么没选?
但她不敢。
一来花魁点将的规矩早就是公之于众的,任何答案都仅凭公孙南衣之喜好,虽然有少部分人知道绝大多数的花将人选都或多或少存在暗箱操作,但这些终归是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的,那是砸自家招牌的行为。
二来公孙南衣根本上就不算是止醉楼的人,她如何能指使得了?再者若不是那位大人提出了花魁点将这么个新鲜玩意儿,止醉楼可远没有如今的地位。
那位大人借花魁点将笼络人心,招纳青年才俊,止醉楼则是名利双收。
双方各取所需,这是当时便定好的规矩。
只是这次,究竟是公孙胡来还是那位大人忽然变卦?
雅座里。
梨花白被送至雅座最先经手的不是姜尚初,反倒是阮夏,只见小侍女认真打量着眼前深褐色的酒坛,神色紧张。
她到现在都没明白为何这个破酒坛会是个她想都没敢想过的天文数目,研究半晌无果后,最终小心翼翼地还给姜尚初。
姜尚初提起那坛足有六十五年的梨花白,却是没有猴急得一把揭开痛饮,而是轻轻将坛封周边的泥封拨开一点,戳出一个小洞,顿时一股绵柔醇厚的酒香散发开来。
姜尚初面色微喜,终于彻底启开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的同时不忘给徐伯温也来了一杯。
徐伯温举着手里的酒杯慢慢晃悠,好奇道:“姜兄花了一万五千两的好酒竟是舍得给我一杯?”
“为何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