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的眼神不怀好意地扫过一圈,“便是在场的诸位女眷,若是给那二世祖瞧上眼了,抢也便抢了,谁又敢说些什么?”
此话一出,二楼的所有女眷面色都是微白,一众男客则是面色讪然,不敢再多言语。
姜尚初不动声色地透过窗子朝下瞥了一眼,只见原本人潮汹涌的大街,此刻中间竟是被强行清出一个空缺来,十几匹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走着,当头那匹骏马上坐着一个正放肆大笑的公子哥,马背后头一名容颜姣好的女子正被绑在上头呜咽不止。
姜尚初微微皱眉,按理来说,作为天庭旧帝,天上仙人,他是不该管的,毕竟这人间万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若是随意插手说不得就乱了因果,而且太白也多次跟他强调不得扰乱人间秩序......
要不老老实实过退休生活得了?
姜尚初摩挲着下巴,瞅着马背上无助哭泣的妙龄女子有些犹豫,可这样做好像有些不得劲儿啊。
蓦地,姜尚初眼神亮了一下,对了,他早已没有仙力了,仅是一身人间术,哪里能乱得了因果?
就管一次就管一次。
姜尚初一边找借口一边在桌上拍下银两,“小二,结账!”
一旁的跑堂小厮望着桌上的银子诧异道:“客官,银钱给多了!”
结果下一刻他便看到姜尚初破窗跳到大街正中央,嗓音悠悠传来,“剩下的是修窗钱!”
原本大摇大摆的宋修文陡然看到破窗拦路的姜尚初,先是一惊,旋即被酒色掏空了的脸上便露出玩味般的笑容,“英雄救美?”
随后宋修文便又上下打量了眼姜尚初,眼中闪过一丝嫉色,他平生最恨那些皮囊比他好看的男子,当即阴恻恻添了句,“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的,回头废了送给许副堂主,他老人家向来可是荤素不忌!”
此话一出,宋修文身后的那些帮闲们便纷纷阴笑着驱马包围住姜尚初,俨然便要动手。
姜尚初也不废话,脚尖轻轻一点,下一刻身形便陡然消失在原地,与其正对面的一个帮闲还在奇怪人跑哪儿去了,却发现自己的同伙们正如同见鬼一般指着他的身后。
帮闲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是下一刻他的眼前便只剩一个不断放大的拳头,伴随一声颅骨开裂的脆响,帮闲两眼一抹黑便从马上吐血倒飞出去。
姜尚初看着其余惊惧莫名的帮闲,淡淡摇了摇头,随后又是一步踏出,紧接着便如鬼魅般出现在宋修文的身后,轻轻一脚便将他踹落下马摔了个狗吃屎,而后不等宋修文反应,便又落地牢牢踩住其手腕。
碰上硬茬了!
浑身动弹不得的宋修文再没有之前的从容,脸上满是仓皇,“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家父乃春剑草堂堂主宋笠,江湖上也略有薄名,如若手下留情,春剑草堂愿奉公子为座上宾!”
“千篇一律,寡淡至极。”
姜尚初脚上微微加重几分力道,很快便听得身下腕骨不堪重负发出的牙酸声响,宋修文更是哀嚎出声,“你若敢废了我,整座春剑草堂必然不会放过你!”
“都到这时候了还在嘴硬。”
姜尚初面无表情一脚直接踩碎宋修文的腕骨,一股钻心的剧痛霎时流经宋修文全身,迫使得他当即便疼昏了过去。
姜尚初拎起不省人事的宋修文,随手甩给围在一旁不敢上前的一众帮闲,“带着人赶紧滚,还有给那劳什子春剑堂主带个话,他儿子是我废的,若要寻仇尽管放马过来,这半旬我都会留在永昌郡。”
随后他便回转身形替那女子松了绑,说了声“得罪”后翻身上马,两人一马就此远去,甚是潇洒。
留在原地看戏的人群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哗然,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游侠竟然敢在永昌郡的地头公然与春剑草堂叫板!
好大的胆子!
在策马驶出闹市一段路程后,姜尚初驻马停留在一座野祠前,随后对着身前一路低头不语的女子道:“此处已无外人,那贼厮定然不敢追上来,姑娘大可安心离去。”
闻言,女子骤然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抬起头,泪眼朦胧道:“公子这是要弃小女子不顾吗?”
嗯?
姜尚初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子,顿时头大起来,这是赖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