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说!”
“保证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沈子聪一听田蜜说让他帮忙,立时表态。
“我爹从府城回来了,说明乡试已经完了,不过榜单应该还没公布。”
“这样,你能不能把咱们县的秀才、文人书生都给请来,办一个文会?”
“没问题!”
办个文会,对他来讲,不过是吩咐一声的事儿。
“媳妇儿,你是打算通过文会做点什么?”
沈子聪听到自家媳妇儿说要办文会,一下就猜到了田蜜的想法。
田蜜轻轻点头,道:“读书人,最在乎面皮。毕竟,他们向来喜欢以君子自称,动辄就讲风骨。”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像我爹一般!”
听田蜜如此说,沈子聪就沉默了。
他,严格来讲,也算是读书人。
只是吧,因为身体疾病缠身,他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参加科举。毕竟,那一场场的考下来,正常的人都感觉去了半条命。
如沈子聪这般病恹恹的身子,若是进了考场,怕是不等考完,人就倒下了。
“媳妇儿,这事儿吧,我觉得,还是要慎重!”
沈子聪属于一个非正常读书人,但他对于读书人也是了解的。
虽然说文人相轻,可一旦牵扯到了他们整体的名声利益,他们又会迅速抱团。
沈子聪挺担心田蜜用力过猛,把这些读书人给逼得抱团。
田蜜可不知道沈子聪在担心这个,她其实是准备写一段小说,让镇子上茶楼里的说书人说一说。
小说的内容呢,就是前身的人生经历。
爹是秀才,但却重男轻女,死读书,为了科考,败了家业卖闺女。当然,在田蜜的小说里,这一切注定是悲剧收尾。
她并不需要直接怒怼渣爹,她只需要让茶楼的顾客说一说田秀才卖闺女这事儿,就足够那些读书人去联想了。
届时,田蜜倒要看看,这些读书人在知道了田秀才干的事情后,还会不会跟他年兄长年兄短。
毕竟,读书人要面皮的。
一个败了家业、卖闺女的读书人,无疑是德行有亏。
读书人不是最喜欢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
沈子聪听完了田蜜的打算,顿时没了言语。这事儿,若是真的按照自家媳妇儿这么安排,他已经能想象老丈人将会遭遇些什么。
“媳妇儿,要不要这么狠啊?”
“那,毕竟是你爹!”
沈子聪很怕田蜜这是一时怒火攻心做出的冲动决定。
田蜜望了沈子聪一眼,道:“相公,若是我那个方子,没有治好你的病,我会是怎样的下场?”
“呃……”
沈子聪不说话了。
他活着的时候,能护着田蜜。
可他若是没了,所有的事情,也就不在他的掌控下了。
“他的确是生了我,养了我,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送我去死!”
“毕竟,生我、养我,都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如果可以选择,那么,我们姐妹三人,肯定都不会愿意托生到他家的!”
“我无法选择我的出生,但我可以选择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