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还有那个恐怖的笑容。从以前听说洋娃娃带着诡异,我一直都不理解,但是现在有点明白了。”
“确实,这种像人不是人的东西最可怕。因为有一种不确定性,不知道怎么描述才会产生这种似有非有的恐惧感。”
黄捷解释道:“你这个现象心理学有个词可以解释一下,叫做集体潜意识,就是说我们人类精神的最底层,有一个洋娃娃在人类社会中已经存在了很长的时间,它给人造成的恐惧的因素也一代代地传承了下来,就像没有受过刺激的小孩子也会怕黑、怕蛇一样,对于洋娃娃的这种社会而非自然产生的恐惧也埋藏在了人们的“集体潜意识”中,所以即使是没有受过恐怖片刺激的小孩子也会感到害怕。”
黄捷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想说,但是又不特别敢肯定,女人的头发颜色太怪异了,这不像是能遗传出来的淡金色,这也表明了他可能被囚禁了很久。”
“你是说这里面可能牵扯到囚禁?”
“不排除可能是,还是得先确认死者身份。”
大雪依然在下,这个该死的天气也没有给他们任何帮助,风嗖嗖的就像刀子一样刮着他们的骨头,黄捷和吴智辉拿着铁锹在活动中心这里清理了一次又一次,除了找到一些黏在冰面上的碎布以外一无所获。只能把现有的材料用搜证袋一个一个放好,分装上车。
周围的居民也开始议论起来,吃瓜群众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添麻烦,要不是郑雅月强制屏蔽掉了这周围的信号,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发酵出一些不好的舆论。不过也给他们传递了一个信息,没有哭声,所以这个女人不属于这个小区。
办公室内。
黄捷紧紧的握着一杯热咖啡,邹若光把鉴证科的照片一张一张梳理出来,他把死者死亡的照片被钉在小黑板,各个角度都有,依次排列下来是雪人、尸体、周围建筑、和拆卸下来的组成成分照片。
黄捷拿起完整雪人的照片,大概1.3米左右,两根被削平的木枝插在两旁,一个80年代的提桶倒扣在头顶充当帽子,死者的面庞露出来,“两个方向,这个光秃秃的木枝在哪里找来的,应该是提前在家里做好,这个鬼天气在树下等可不是什么好办法。第二个就是这个铁桶比较有特色。”
“木枝成分分析出来了,是松树的树枝,这个小区没有,应该是自己携带过来的。在郊区比较常见,这个城市好几个地方有专门种植板栗树的村庄。”郑雅月拿来“新鲜出炉”的样本报告。
“这个铁桶让我回忆起了小时候,我依稀记得我奶奶出嫁的假装有一个这样风格的铁桶,上面还印有一个喜字。”吴智辉话风一个停顿,“现在基本已经不再使用这个东西,从销售渠道可以想想办法。”
“堆雪人是一个大工程,小朋友们都喜欢乐此不疲的在那里呆好几个小时完成,但是成年人往往没有那么大的耐心。”黄捷解释说,“他对雪人有异常的喜爱。”
吴智辉抢着说,“废话,不喜欢能在这个零下10多度的天气里堆吗?”
黄捷指着这个精细的雪人,完整度都比较高,他还细心的把周围的雪做出个隔断,让整个雪人成为瞩目的中心,“对,这是重点。这是超越了恶劣天气的爱,或许跟童年的缺失有关,对堆雪人有一种可怕的执念,超越了天气。但是有一点很反常。”
“哪里反常?”
“如果你是小孩子的心性,你应该会想,雪人是不是越大越好,这个1.6米的雪人可不像是一个成年人做出来的规模。”
“所以他可能是身高不够,亦或者体力不够?”
“不仅如此,我的主观臆断还是偏向是外面的人干的,在自己附近‘做事’,太容易被发现了。”
“但相对应的,在附近‘做事’也是一种容易隐藏DNA的手段。”
“他应该有一辆车。或者什么搬运工具,能够轻松地把100多斤的物品搬来搬去。”
“车辙!”重案组成员们异口同声的说道,连绵的大雪虽然会掩盖掉很多痕迹,但是按照帕斯卡原理,受力面积比较小的车辙的印记会下沉得很深,后续的大雪覆盖上面,反而会保护下面的雪层痕迹保留的特别完整。
“所以鉴证科的同事特别讨厌你们这群王八蛋。”作为鉴证科的邹若光不满地说道,要一块一块雪清理过去,这两天都不用想着睡觉了。
接下来是尸体的面貌特征,身高156CM,年纪大概是29岁左右;几个重案组成员看得出神。诡异的笑容,脸上的血液被天气冻成酱紫色,既恐怖又可怜。动物都是会有保护雌性的行为,哪怕是跨越种族,这也是我们一代又一代能够传承下来的原因。这个混蛋没有,身体的完整度能够表明这个女人经历的折磨比我们所经历过的任何伤病都要沉重。
“有找到女人的信息吗?”黄捷问郑雅月,按照失踪人口对比应该很容易匹配上。
“没有,还在匹配,目前看来,可能要跨市进行对比了,本市没有符合的失踪人口。”
“牵扯到囚禁了啊,数罪并罚,这个王八蛋肯定会受到因有的报应。”
“你还指望‘上天’?”
吴智辉握紧拳头恶狠狠的说道,“不,我会是手刃这群混沌的‘行凶者’。”
“不管怎么说,兄弟们。我们的行动得加快了。”黄捷拍了拍每人的肩膀,没有继续说下去,办公室陷入了沉默。有些事不用说明,有虐待倾向的人,直系亲属是发泄;而没有血缘关系的,给大家提一个人,亚伯特,最终的统计数只有一个大概的数量,性侵了300人,至少有15人遇害。最后,他是因为写信挑衅警方而被捕。所以,我们能看到的东西,很可能是凶手让我们看到的。那些我们看不到的,可能已经没了,也可能正在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