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北喝了一口汤,很是鲜美,但,美中不足是没有咸淡,就说,“要是放点儿盐什么的,就更好了。”
慕彤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放盐,伤口结疤就有痕迹了。”
鲜北说,“有痕迹怕什么的,谁能看到咋的?”
慕彤说,“近你的女人看不到?”
鲜北说,“女人看到了不是更加有情绪?”
慕彤摆摆手,说,“不对,让女人看到了你有这么长的疤,该怯惧了。”
三个人哈哈大笑。
笑过,鲜东抽了两下鼻管儿,说,“谁家房子着火了?”
慕彤说,“是瓮下边的柴火味儿吧?”
鲜东说,“不是,瓮下边烧的是树枝子,有松油的味道,这味儿里是苫房草的味道。”
随后,鲜东“哎呀”一声站了起来,向林子边疾走而去。
鲜北和慕彤不知他干啥去了,一会儿,鲜东回来,说,“让我猜中了。”
慕彤问,“什么?”
鲜东说,“换羊那家的房子。”
鲜北吃了一惊,说,“他家怎么着火了?”
鲜东含笑不语。
不太长一会儿,听到人马走动,人说话的声音,还有羊叫的声音。
鲜北奇怪,放下手里的碗,站起来,没等走出林子,就看到鲜西、鲜南和高峰、封济他们牵着一匹马,赶着一群羊笑呵呵地走回来。
鲜北说,“你们在哪里弄到的马和羊?”
几个人看是包扎的鲜北,都走过来,问他伤口没事吧?
“没事。”鲜北说,“我问你们哪,哪里整来的马和羊?”
高峰说,“马,还是咱们换出去的那匹马;羊,就是那家的羊。”
鲜北问,“怎么回事?”
高峰主说,别人帮着他补充,说了他们追杀五个汉子的情况。
原来,他们七个人一路追杀那五个汉子,中途追了两个,被鲜西、高峰两人给杀了,另外三人一直追到那家的房子里,鲜南手起刀落,杀了一个,另外两个,跪在屋里求饶。
高峰审问他们,问他们为什么赶去林子要截杀他们?被鲜北削去发髻的那个和三粗汉子是姐夫小舅子的关系。他说,他姐夫去找他,说刚才路过一伙人,和他用一匹马换了五只羊,他们还有五匹马两辆车。他想把车马都劫下来,问小舅子干不干。
小舅子问是几个人?三粗汉子说,就五个人,两个老板子,还有两个半大小子。就一个,还有点儿筋骨囊儿。
小舅子说,那好办,我再找三个人,事就成了。于是,他又找来三个人,就扑奔小树林而去——他们算计到咱们要在小树林里宰羊吃晌。
听到这里,鲜北问,“那他们赶到了小树林看到我们不仅五个人,实际是十个人,他们怎么还敢动手?”
鲜南说,“要不怎么说利令智昏呢?他们见我们都没动,以为我们怕他们呢,你跟他们动手,他们以为把你震捂住了,我们就不敢怎么地他们了。”
听到这里,鲜北说,“你们‘怎么地’他们了?”
“杀了,”高峰轻松地说,“不杀还留着他们?咱们赶着羊,走得慢,留他们个活口,他们再聚集一群无赖追来,咱们可就永无宁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