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没有射不死的英雄,更没有没有砍不死的英雄,只有身为军人的荣耀!
纵使沙场纵横杀敌立功的方式与众不同,但他们终究会殊途同归。
这是场艰难的血战,也是见证每个人身为军人的光辉荣耀的一刻!
欻——
身处中军的张郃看到前方如此惨烈之况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只见他拔出腰间佩剑长锋所指,四周旗手顿时会意,他们挥舞着手中令旗继续向前方李河部传达进攻的命令。
“(将军有令,不准停息,继续攻营!)”
李河看到旗语,脑子里想的是如何突破眼前这道令人惊颤的射杀防线。
从赵奋突击冲杀,再到汉军弓弩手有节奏的反击,最后赵奋所部几乎全军覆没。
这期间,汉军弓弩手只花费约三刻钟的时间就把这两千人几乎全部射杀殆尽。
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在为赵奋的死而感伤,尤其是曾经身为他顶头上司的孙兴。
“呜呜呜……他娘的……告知于汝之言语不听,这可倒好,不光两千多弟兄赔了进去……汝之性命也随着去也!!”
孙兴趴在赵奋的尸体上纵声痛哭,在他眼里,赵奋就像是他的亲弟弟一般,早在八年前他二人就已经认识,直至今日,情谊更是如同手足。
看着眼前的孙兴失声痛哭,站在他旁边的周群和李仲也不禁皱眉叹息。
但现在中军那边传来军令,李河也不能因为赵奋的死而继续拖延下去,于是他擦干眼角的泪水,声音嘶哑地喊道:
“孙兴!!赵奋之血不会白白流淌,当下之事乃是破敌营寨!命令,孙兴、周群即刻领兵继续攻营,要为死去之将士,报仇雪恨!!!”
“咳咳……唯!!!”孙兴听到背后李河那充满期待的嘶吼,他也不再痛心疾首,而是面目狰狞地站起身走到麾下将士跟前,“赵将军浴血疆场,我等亦当如此!传令,盾牌手顶在我部前方,弓弩手贴近敌营展开射杀,总之!为赵将军报仇!雪恨!”
那些曾经被赵奋带过的老兵们没有吭声,只有无穷无尽的仇恨与杀意。
在他们的眼里,赵奋就是勇武之士的化身,只要发生大战,他都会鼓舞手下这些将士们杀敌立功。
可是,这熟悉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魏营前军步卒在收拾好悲伤的心情过后,他们再一次向眼前的汉营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
只见孙兴与周群二将脸色铁青,那遒劲有力的右臂拔出腰间佩刀,那欻欻作响的声音铿锵有力,令军旅之士安心不已。
“盾牌顶住,弓弩手压后,每步须缓缓而行!谁若敢超出其他人半个身位,老子非砍了彼不可!”孙兴清楚,一人乱则全军乱,所以他下了死令,“传令,进攻!”
腾腾腾——
踢踏踢踏——
身为他们的主将,也就是李河。他站在战车高台望向徐徐图进的将士们不禁吊起一口气。
“闪开!”李河攀爬高台来到战鼓台位置,然后又示意身边旗手,“所有前军鼓手,统统擂鼓!为我军将士助威!”
咚咚咚——
魏军鼓声骤然擂动生起,冲锋在前的他们听到这种令人感到心安的声音,顿时坚定起了必死的信念。
而汉营的将士们看到眼前立盾组阵的魏兵,他们深知这将是一场近距离血与火的搏杀。
站在众人身边的李休也拔出佩剑,他那张掺杂着泥土与岁月的脸庞变得严肃,自己果然猜得没错。
“传令,营中弓弩手不准擅自放箭,尤其是手持元戎弩之军卒!”
“唯!”校尉黄袭听到李休军令不敢怠慢,抬脚转身就离开这里去转达这个命令。
坐镇左右两翼的曹英与张韬二人也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得到军令的他们也没有闲着,把身上携带元戎弩的军卒全部替换成持刀步卒,而元戎弩士则是跟在他们的背后等待。
这天气越发燥热,李休的额头也浸满热汗,但这种杀气腾腾的局势,他又怎么可能摘下头盔散去热汗呢?
靠在身边的罗羽双眼聚精会神地盯着敌军与这座营寨的距离,嘴上还不断念叨着什么。
“一百五十步……一百四十九步…一百四十八步……”
“………”李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是在念叨敌军距离这里的步数,“大哥,还是歇歇罢!待近距离血战之时,身体力气不足,定乃无水所致。汝这般念叨,不出一盏茶便口渴也。”
他观察得倒是细致。
不过魏兵阵仗与上几次相比之下变得紧密许多,而且从他们的杀气氛围来看,此番绝非仅仅近身搏杀那般容易。
只见魏将孙兴和周群二人挥舞着佩刀走在盾牌手的身后,嘴上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但一定是有关进攻的命令。
“………”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