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竟然不多想,不顾这儿整齐的队伍,
就凭着自己一把老骨头,拼命就朝柜台那边挤。
这边正挤着,前面一个锦衣卫拦在了前面:
“这位老先生,米市刚开,人数众多,
越急越乱,有序排队整体更快,
无论是买米还是补差价,请先排队!”
李韦均语气凶狠起来:
“笑话!老夫堂堂礼部尚书,
来你这地方买米还需要排队?
你们这儿什么人敢这样和我说话!”
那锦衣卫如同石头一般无视这一套:
“皇说了,别说您一个礼部尚书,
就是他本人来买也得排队,只要没排队,
就算您挤前面去了,也不好卖一粒米给您的!”
一时间礼部尚书四个字在人群里传播,
到处都听到人在那里窃窃私语:
“你看那个人就是礼部尚书呢。”
“原来朝廷里的礼部尚书一点都不讲礼啊。”
“是啊,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老头,咋来就插队?”
“真不知道朝廷怎么会找这种人来管礼部!”
一时间听这李韦均一张老脸通红,
不是胡子长,遮住大半,那整张脸都红遍了,
一心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想来又舍不得这差价,
转个身回头还是去队伍最后面重新排队。
这一看汪方都到队伍前面好多了,心里那个后悔的,
突然发现前面几位居然还站了王弼策、赵正直等朝廷大员,
现在这些官员里就自己站在最后面,
那一个为自己插队后悔的,又羞又悔,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儿。
这些大人们退朝出来的时间虽然不晚,
可这新的米市可以退次差价的事情,
早已传开了一两天,等他们来时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在开市前就来排队了,
因此这队伍是左折又绕排了老长。
也亏叶麟秋早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人手派得足,
还从旧的米市里请了好些几天没活干的熟手来帮忙,
这大半京城里的百姓来排队卖粮退款,
因为秩序井然,在大明这个时代效率也是高出了奇迹。
即便如此,排到赵正直的时候也已经下午了。
要知道这些大人们五更就要早朝,
退朝出来到现在是人人都在排队,也没下人服侍他们饮食,
已经是好几个时辰粒米未进,滴水没沾了。
本来就养尊处优没吃过苦的大人们,到这个点都要撑不住了,
好不容易挨到排到柜台前却听到菜刀剁在案板一样的声音:
“一口气买进两百万石米!这就是恶意炒粮,
属于严重违规的行为,按新行规是要禁市的,
你还想要退差价?走走走,别来捣乱了!”
赵正直如晴天霹雳一般,眼前一黑,差点就栽倒了下去,
头晕目眩,就感觉站不住,苦苦哀求说:
“可先前你们也没说买得多就不给退啊!”
那位柜台冷冷地说:
“这门里门外都贴满了告示,一口气进购十石以者为炒粮,
不予退差价,数额巨大者情节严重,需交刑部处理,
你们看都不看就直接来排队的吗?”
赵正直敲着桌子怒喝道:
“真是岂有此理,老夫兵部大员,
到哪儿都是高高在,在你这儿屈尊俯就的,
排了这么久队,你们居然这般无礼!”
不知何时叶麟秋走了过来说:
“咦,这不是赵正直赵大人么,
今天怎么不去兵部衙门,却有空光顾这新米市了?”
李韦均和王弼策听得真切,又看叶麟秋这对头来了,
那一个是饿得头晕眼花,心里又急火攻心,
这一下连锦衣卫都拦不住,几个朝廷大员都挤了过来。
赵正直指着叶麟秋气势汹汹地说:
“你,就是你!给我们说清楚,明明说了要补我们粮食差价的,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银给银,要粮给粮,
我们这些朝廷大员就不给?难道诚心和我们过不去不成!”
叶麟秋语气相当礼貌:
“这一点,各位大人是真错怪叶某了,
叶麟秋在世,最讲究一个诚信生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