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82 报应循环(2 / 2)朱衣公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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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梅花枪,定然也是那“些许财物”中的一件!

葛雷精明能干,武功出众,这么多年不知道为皇办妥了多少阴私事。

就因为讨好太子妃送了两个暗器匣子,皇在他死后还要抄他的家,说不定还会灭他的族,会这么轻易放过一再办错差事的自己?

胡伟毅恭敬退了出来,已经湿透的后背被初夏的风一吹,竟是透心的凉……

……

……

抄家,向来是锦衣卫最擅长拿手之事,葛雷未死时,不知带着锦衣卫抄过多少家,有名臣权贵,也有士子豪富,乡野贱民。

现在,轮到他被抄家了。

他一手操练出来的锦衣卫没有容半点情,小到一只金耳勺,细到女眷发髻的发簪都没有放过。

财物抄捡在第二天傍晚就结束了,胡伟毅那两个亲信锦衣卫却还在葛府的角角落落仔细找着,也不知道到底在找什么。

这样的事自然不是他们能知道的,其他锦衣卫心知肚明,看都不多看一眼。

胡伟毅知道政和帝想找的是类似于葛雷送给王妙儿的暗器匣子的东西,他虽奉了命,却到底还存着几分侥幸,不想细查。

这时候却不敢再轻忽,能不能将功赎罪,就看他到底能查出葛雷的什么底细,将皇的怒气全部引到葛雷身了!

虽说有些对不住葛雷,但他也是被逼无奈!

除了几个看守的,其他锦衣卫都撤出了葛府,只剩下胡伟毅三人继续搜查。

第四天天黑后,他们破开了葛雷床边的脚踏,找到了一个黑铁匣子。

胡伟毅大喜过望,藏得这般隐秘,定然有大文章!

他立功的时候到了!

他正要打开,却被年轻的那个锦衣卫拦住。

“这样的东西,还是先送给掌印过目为要,指挥使大人说是也不是?”

年轻锦衣卫不阴不阳说着犯的话,胡伟毅却只能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他拿着东西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锦衣卫拿着东西从葛府角门而出,在一个货郎那买了副护掌,又在包子铺买了一袋肉包子,去酒肆切了几斤熟牛肉。

再回葛府时,他怀中的匣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将包子和牛肉分发给留守的众人,待吃饱后又继续搜查。

……

……

福广王府中,九方凤仔细端详着那只扁扁的铁匣子,肯定开口,“这跟那杀人利器一窝蜂一样,是越州吴家做出来的东西。

若打开不得法,里面的东西就会毁得一干二净”。

霍延之蹙眉,“谁会开?”

九方凤顾自道,“葛雷藏得那么严实,锦衣卫足足花了四天时间才找了出来,用的又是这样的好东西,里面肯定藏着好东西啊!

我们倒也有擅长这种东西的人,却留在了玉门关。

而这样的东西,锦衣卫必定不敢瞒下来,能送来给我们看一眼,已是天大的人情,最多明天一早肯定就要送回去”。

霍延之眉头皱得更紧,“那要怎么办?”

九方凤就哈了一声,粲然笑了起来,“巧了,正好我会开!”

霍延之,“……”

所以你刚才说那么一大通,到底是为什么?

九方凤眯着一双狐狸眼,笑得更灿烂了,自然是想要看你这个地板脸变脸啊!

果然,九方凤取出一只极细的铁针,不一会就鼓捣开了那只匣子,里面是一本薄薄的册子。

九方凤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像葛雷那种专为皇帝办阴私事的,自然要留一手,以防狐死狗烹,这种小册子,那是必备的。

霍延之取出册子翻开,第一页就赫然写着:政和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子时,王妙儿为内应,药晕霍府仆妇,太子赚开霍府大门,入霍瑛院落。

吾斩落霍瑛头颅,太子受惊晕厥,苏文采随后赶至,亦晕厥。

王妙儿亲手剥下霍大姑娘人皮炮制,披于其侍女斑兰身,竟使斑兰宛如霍大姑娘复生,技艺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九方凤在一旁见霍延之双眼血红,额头双手青筋爆出,浑身都在不自觉地发着抖,想前看里面写了什么,又顿住脚步,俯身行礼,“主子,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不如找人连夜誊一份?”

霍延之将册子放回铁匣子中,揣进怀里,丢下一句不用等我,从窗户跳了出去,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看来,又是与华二姑娘有关了——”

九方凤喃喃自语,眉头紧锁,也不知道主子震怒伤心之下能不能保持冷静,别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才好。

……

……

天气转暖,华平乐开了窗户,坐在次间临窗的案几写字。

霍瑛虽自小养在尼姑庵,霍家、连家却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她的教养,琴棋书画,不能说是样样精通,却也都是通的。

她最擅长的是书之一道,爱读书,也爱书法。

只成为华二姑娘后,她很少会在人前看书,更不会在人前写字,也只是在这夜深人静,小丫头们全都睡熟之后,她能重拾旧日爱好了。

“酒酒——”

华平乐笔下一顿,滴下的墨汁迅速在暖黄色的宣纸氤氲开来。

“阿鱼——”

华平乐这次听真切了,放下笔站了起来,正要转身问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霍延之从背后整个儿将她圈住,紧紧搂入怀中,又喃喃叫了声阿鱼。

华平乐感觉到他寒凉的体温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颗心顿时剧烈跳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回答她的是一颗滚烫的眼泪,华平乐浑身一抖,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挣脱,霍延之却抱得更紧了,不许她动弹,更不许她回头。

华平乐闭了闭眼,努力放柔声音,“王爷,出什么事了?你要和我说,不然我只能瞎担心”。

“阿鱼——”

又一滴滚烫的泪滴入华平乐的脖颈,迅速洇湿了她单薄的夏衫,霍延之勉力平静,却还是不自觉颤抖着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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