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尚书哭笑不得,孟姜一点不含糊地连喝三杯,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问道,“程爷爷,我刚回京就听说您断了个大案啊!您快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程尚书深知他的性子,知道要是不说,他肯定纠缠不休,便挑着能说的说了。
孟姜刚回京,还不大了解情况,听得惊叹连连。
华平乐扫了一眼似有郁气的温楚,捂嘴笑了起来开口,“程爷爷,您就别哄我们玩了!
那钱光祖筹谋十年要状告承恩侯府,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告到一半却突然畏罪自杀,程爷爷您这故事讲得可不如清风茶馆的说书先生”。
程尚书面皮一僵,孟姜也怀疑起来,“程爷爷,您这是看我们小,拿话哄我们?”
程尚书绷着脸,“事实就是如此!以民告官,以贱犯贵,那是大罪!
那钱光祖心中害怕,一时想不开有什么好奇怪的?小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还真当人人都跟你们似的天不怕地不怕?”
这句话哄孟姜足够,却哄不了华平乐,她扭头看了温楚一眼,“这位大人,我瞧着眼熟”。
温楚起身行礼,“在下温楚,曾在国子监见过姑娘”。
华平乐就啊了一声,“是你!你是骂章祭酒无耻之尤,指鹿为马的那个!你不是礼部的吗?怎么去了刑部?”
温楚呼吸一滞,他去刑部,自然是因为皇嘉奖他仗义执言,升他的官了。
可升官后,嘉奖他仗义执言的皇却不许他再仗义执言,而他也没再敢仗义执言。
程尚书见华平乐两句话就问得温楚面色如土,不由打量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朝堂的事,小姑娘就不要多问了”。
华平乐就歪了歪头,“为什么不能问?我记得那时候他是跟我姐夫一起去的国子监,官职应该比我姐夫低。
刚才程爷爷你却叫他温主事,可见他是成了跟我姐夫一般的六品官。
他升官了呀!是好事呀!好事为什么不能问?”
程尚书哑然,华平乐笑得越发天真无邪,“这次程爷爷您破了这么大的案子,皇肯定要嘉奖!
您破案后谁都不带,就光带了这位温主事来喝酒,可见他是出力最多的,皇定然也是要嘉奖的,说不定温主事又要升官了!
刚刚九哥说这顿酒他请,以我看,这顿酒合该温主事请才是!
庆功酒嘛,再没有让别人破费的道理!”
温楚面色惨白,喃喃念了声什么,忽地痛苦弯下腰呕出一大口乌血来。
程尚书大惊,华平乐腾地站了起来,“呀,温大人这不会是太劳心劳力为死者伸冤,积劳成疾得都吐血了吧?”
程尚书,“……”
孟姜愣愣看向华平乐,虽然他还有点懵,但是总觉得这位温大人是被酒酒气吐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