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时面色阴沉,他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子嗣,自己还不知道就被王八害死了,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她不知情,谁知道她到底知不知情!
就算她不知情,那王八也是她带到东宫的!
她逃不了干系!
他本就不喜王妙儿姿色平庸,以往看着王太后的面子,对她还算客气,自许昭仪死后,连这点客气都不再费心维持了!
如果不是面有王太后和政和帝压着,他甚至都想休了她!
反正他也从来没想娶她过!
王妙儿知道在许昭仪的死,萧明时根本不会听她辩解,只得忍气吞声哽咽道,“殿下,王家乍然富贵,父亲又不懂约束子孙,殿下又不是不知道。
一损俱损,如今流言满天飞,承恩侯府连下人都不敢出门,只怕也会影响了殿下的美名”。
萧明时自是知道这一点,只听她说起,只觉怒气又往冒了三丈,重重哼了一声,“原来你还知道!
孤也不想你这个太子妃能帮到孤什么,你好好约束你那群不知所谓的娘家人,不要再给孤惹祸!否则就算有太后在,孤也不会对你们客气!”
萧明时扔下一番话拂袖而去,王妙儿垂头盯着鞋尖,听得他走远了,才狠狠踹翻了脚凳,咬牙切齿骂道,“蠢货!”
她身后伺候的斑竹慌得忙跪了下去,“娘娘,娘娘慎言啊!”
王妙儿面色铁青,“慎言什么?他不是蠢货?”
斑竹更加惊惶,恨不得去捂她的嘴,焦声喊道,“娘娘,那是太子殿下,娘娘慎言啊!”
王妙儿的目光落到她脸,神色迷茫,“斑竹,那样一个人,当年阿鱼为什么非要嫁给他?”
斑竹急得冷汗都出来了,“娘娘,娘娘,这可不能随意说啊!”
王妙儿回过神来,面色变了变,又恢复了平日端庄温和的模样,怅然叹了一声,“斑兰没了,如今也只有你能陪本宫说几句贴己话了”。
斑竹脸也露出感慨的神色来,只她却不敢深说,问道,“羊乳羹应该好了,娘娘要不要饮一盏?”
王妙儿点头,那羊乳羹原是霍太皇太后从霍家带进宫的方子,饮起来香甜滑口,最是滋养气色肌肤。
只原料都十分金贵,调制起来更是要经十几道工序,慢慢炮制一天。
以前的王妙儿也就偶尔去慈宁宫,霍太皇太后会赏下一盏半盏,是万万没有资格每天饮一盏的。
不过,现在自然不一样了——
王妙儿想到这,阴沉的面色微微舒展开来……
……
……
王妙儿遣去传信的宫人很快进了承恩侯府,承恩侯一改之前的拼命发脾气,拼命解释,拼命找借口,换成了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死不开口,一问三不知。
那两个家丁也学着他死不松口,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刑部的人自然不敢对承恩侯怎么样,更不敢明目张胆地给那两个家丁用刑,只能干着急。
眼看着时间越耗越长,却一点都没有进展,温楚忍不住开口道,“大人,如今已经确定当初承恩侯府强买荟萃阁一事有猫腻,按例是可以用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