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儿面色铁青,勉强维持着仪态,“媛儿一时想不开,掌印见笑了”。
真是蠢货!
要嫁祸给华平乐,光会在死人脖子上饶鞭子!
平白惹人怀疑!
杀过人后更把凶器藏身上,是生怕别人抓不到证据吗?
蠢成这样,她想为她开脱都开脱不了!
年鱼啧了一声,“太子妃这话说的,怎么?就许太子妃的娘家妹妹做丑事,不许本座笑么?”
王妙儿脸都僵了,年鱼又啧了一声,不紧不慢脱着手套,“太子殿下,当初陛下将许昭仪赐给殿下,本座可是亲自掌眼的,说许昭仪宜生养宜得男。
陛下还叮嘱殿下要好生护着,早日给陛下生个皇孙。
现在,啧,殿下,本座金玉良言,还请殿下早些想着怎么跟陛下赔罪吧!”
他说着将手套扔给一旁的小黄门,目光在王妙儿身上转了一圈,意味深长一笑,转身离开。
萧明时又怒又怕,随着年鱼的目光看到了王妙儿,只觉满心的怒气找到了终点,破口大骂,“你王家教得好女儿!你想着怎么跟父皇交代吧!”
王妙儿没想到他大庭广众之下就这般给自己没脸,惊怒下面皮紫涨,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端庄的笑。
只此事的确是她王家理亏,她不敢当着众多贵妇贵女的面与萧明时争吵,只得忍着屈辱俯身行礼,“殿下恕罪”。
萧明时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华平乐若有所思跟着看向王妙儿,朝年鱼离开的方向追上两步,扬声喊道,“掌印,你还没说要不要我酿的酒!”
年鱼回头阴恻恻朝她翘唇一笑,扬长而去。
……
……
赏花宴办到这自是草草散了,华平乐谢绝华大姑奶奶的邀请,回了鸿雁居,拿出邸报,仔细将与年鱼有关的东西细细又读了一遍,去寻宁河长公主说话。
宁河长公主午歇刚起,见了她忙吩咐准备瓜果,握着她的手腕叹气,“这怎么又瘦了?脸色也不好,听说你不肯吃东西?”
华平乐,“……”
她现在的饭量至少是做霍瑛时的五倍,落在宁河长公主眼里竟是“不肯吃东西”?
宁河长公主心意殷殷,华平乐吃了半碟子瓜果,略去自己有心接近年鱼之事,仔细将东宫的事说了。
宁河长公主冷笑,“你与你长姐做得很好,只想不到王氏女竟然如此作为,果然不成气候”。
当今王太后原是宫婢,因生了今上政和帝才母凭子贵,封了太子良娣,只依旧无宠。
政和帝继位后尊其为太后,赐其嫡兄承恩侯爵位,多赐钱财,只从不重用。
当年若不是霍氏生变,太子妃的位子怎么也落不到王氏女身上。
华平乐挽住她的胳膊,佯作天真,“祖母,年掌印好漂亮,你给我讲讲他的事嘛!”
宁河长公主大惊,忙捉住她的手腕,“乖乖儿,你可不能糊涂。
祖母说句托大的话,只要祖母在,哪怕是太子,太子妃,咱们得罪也就得罪了。
这京城只有两个人,咱绝对不能得罪,其中之一就是年掌印”。
华平乐佯作不高兴道,“祖母,我就是想知道知道嘛,我又没说要去得罪他,我现在可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