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轻飘飘的从邱小宛房间里走出来，还没缓过来，摇摇晃晃像脚踩着棉花。

“进了下女生房间至于嘛？”连灵心鄙视他。

“呵呵，一定被小宛骂惨了吧。”燕鸿天冷酷的笑，认为自己找回了场子。

“都城有什么好吃的少主都知道吧？”邱小宛凑到白麒儿跟前问。

“知道！”白麒儿拍拍胸脯，随即话锋一转，“但我要去找施老大，我又不是你们学院的……”他自知理亏，声音不大。

“嘿，也不知道谁昨天求着我要留在这。”李鱼冷笑一声，“阿宝！”

两只毛茸茸的大爪猝不及从身后钳住了白麒儿。

“带他走，这个家伙还没告诉我们大比规则，不能放走！”李鱼下令，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楼下走。

都是想着吃个早点，然后审问少主大比规则，顺便逛逛都城，也不算白来一趟。

在楼下的时候，他们碰到醉醺醺回来的林成天了。

林成天揽住李鱼的肩膀，说后半夜和那些倌人们发生的风流事。

“什么？那白师兄岂不是成为了下流的观众？”李鱼假意瞪大眼睛，心中幸灾乐祸。

“子安啊？”林成天摇摇头，“不知道他去哪了，醒来的时候就没见到人。”他说着往挂雨楼里走，塌着肩膀，好似残破掉的一具空壳。

“院长。”李鱼叫住了他，“昨夜白院长来了。”

林成天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她来啦？也对，十三侠集会嘛……”

“院长！”

“还有什么事？我真不知道子安在哪啊！”

林成天回过头来，两只眼睛带着疲倦，黑眼圈完败熊猫阿宝，神似……被斗败的公鸡？

……利爪和浑身的羽毛都收敛了，看着白天鹅飞走独自伤心，成日和肥硕的母鸡厮混在一起……就这样过完这一生了？

犹豫了下，李鱼决定实话实说：“白院长要和叫蓝沧溟的一个男人结婚了，在明年春季。”

忽然刮起一阵大风，一个抱着青花瓷瓶的男人被沙土迷了眼睛，绊到石板边沿的凸起，趔趄中摔坏了精美的瓷瓶。很响的一声破碎声，男人捡了几片碎片放弃了，在他们面前呆滞，悲叹的说‘这可是我最爱的青花瓷瓶呐’，或许是迷了眼的缘故，眼角带着泪水。

“干什么呢，害我都没听见……”林成天瞪了摔倒男人一眼，不再听李鱼说了，往楼上走去。

那个摔了瓷瓶的男人这时意识到一切都真正无法挽回了，从懵然中醒神，抹起哗哗的眼泪。

“嗐，真的有那么难过吗？”好似梦醒时分，天地一人。

李鱼不明白青花瓷瓶代表的是什么……但这是男人最爱的东西吧？

也没用了……这是他最爱的东西，可如今碎成了一片伤心。

……

他们在奉天城一间卖早点的茶楼中喝茶吃饭，十几个人坐在僻静的厢房中，嚼着包子糕点，目光灼灼的盯着白麒儿。

白麒儿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就对上数十双精光闪闪的眼睛，跟狼一样。

“做什么做什么？”他抱着手臂摩挲，好似面对杀猪胸毛大汉的娇气小娘子，“警告你们，我爹可是大周皇帝！”

“说比赛规则！”李鱼恶狠狠的看他。

“昨天是我老姐在给她面子……怎么可能说出这种不利于我们南昭学院的机密！”白麒儿义正辞严的拒绝，“打死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