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耐。
意识仍然半模糊半清醒。
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混杂着妇孺的哭泣与男人的惨叫,只能大致知道自己应该在一个空旷的地方。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这里是地狱吗?
想来应该不是,地狱恐怕没有这么安逸,身边不时响起的惨叫倒是有几分符合。
理解了自己还活着,再结合眼下身体感觉的反馈,纳尔夫能想象出自己浑身缠满绷带的滑稽样子,忍不住想笑一声,却发现面部肌肉和大脑失去了联系。
对了,下巴似乎在先前的战斗中被打断了,不知道有没有接好
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如同吊了个千斤坠,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做到。
对了,那些异人后来又如何了?
血腥的画面浮现在脑海,意识渐渐清醒过来,身上的痛感也随之愈发强烈,然而一下子接收到如此清晰的疼痛,让纳尔夫险些承受不住又昏厥过去。
好想多睡一会儿
就在意识再次远离时,纳尔夫的手被握住了。
虽然是随时昏过去都不奇怪的状态,纳尔夫咬紧牙竭力保持着一丝清明,因此才能清晰感受到手部传来的温柔触感。
这种细腻的感觉是薇薇安吗?
印象中只有妻子才会有这样的柔软。
纳尔夫下意识想要回握,却不知为何被对方躲开了。
“他好像醒”
耳畔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稚嫩的语气和妻子却是截然不符。迟缓半拍,纳尔夫才悚然一惊,猛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挣扎着睁开双眼
一张瓷娃娃般精致的脸庞映入眼帘,似乎被他睁眼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夸张的向后仰去。
“哎呀”
一道身影闪了过来,在少女落地前接住了她。
“别在这里添乱了,赶快回去吧。”
似乎对兽人的轻斥不满,少女纵身翻落在地,顺便在他手上咬了一口,然后连忙跳开,气嘟嘟的鼓起腮帮,在门口做了个鬼脸:“哼!利用完人家就赶人家走,我看错你了!负心汉!”
“你”
不等兽人开口,少女已经从大厅消失了。
“恩人”
愣了半晌,纳尔夫才回过神,刚刚就觉得眼熟,现在才真正想起来,眼前的兽人,不就是几个月前在官道旁救下自己与薇薇安的恩人吗?
纳尔夫挣扎着想要抬起身,腹部却如触电般传来一股剧痛,还好被杰诺尔即使按住:“别做这种危险的动作你现在情况还不稳定,安心休养。”
直到纳尔夫乖乖躺下,杰诺尔才咧起嘴角:“好久不见了,纳尔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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