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累极了。”
“奴才身份低贱,想来那份糕点本也不是为奴才准备的,姜主子该是想借着奴才的手献给陛下才是。”
“奴才啊,就斗胆做一回那借花献佛的主儿,把糕点给陛下呈上来。”
“主子做的糕点,也只有主子才能尝不是。”
傅祈年心中熨贴,这高游的马屁确实也拍到了他的心坎里。
傅祈年对那糕点确实意动,但也不可能真去跟一个奴才抢东西。
既然高游自己乖觉,又会说话,那自然是最好了。
“你看看你,朕说一句,你有千万句来回。”
“朕看啊,还是平时太纵着你了。”
高游笑道。
“主子宽厚,不正是做奴才的福气嘛。这份福气,换了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呢。”
说着,也不假手于人,亲自出去把糕点提了上来。
放在傅祈年的案前。
特地道。
“姜主子,特意说了,还热乎着呢。”
傅祈年嗯了一声,装成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确实也有些饿了。”
高游眼底藏着笑意,心知自己赌对了。
这些天啊,高游就一直在想,姜书迩身上的那些违和感究竟来自哪里。
思来想去,高游觉得问题还得是出在当年的陈年旧事上。
前头也说了,高游是打小就到傅祈年跟前伺候的。傅祈年年轻时候和女官姜书迩的那段,他也算知情人之一。
怎么说呢,姜书迩年轻貌美,同先帝相识的时候,对方已经是迟暮之年。
如何都是不配的。
反倒是和自家陛下在一块,才是顶顶相配的璧人。
按理说,姜书迩和自家陛下是万不能成事的,这搞不好就是秽乱宫闱。
被人知道,只怕到死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可高游又想了想,自己陛下那是皇帝。
皇帝想要什么还能没有不成。
反正“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真有那一天让姜妃假死脱身,重新换个身份把人藏在宫里好好养着,也没人能说什么。
到底是皇帝的家事,你敢有意见?
活腻歪了吧你!
于是,才有了高游先前那一番试探。
说来,他也的确不老实。
要不然,就那点金瓜子还不至于让他心动。
眼皮子不带这么浅的。
高游垂眸,看着逐渐空去的盘子,又贴心地为傅祈年上了一杯温茶。
生怕他噎着。
高游看得明白,傅祈年心里可能有了个雏形,但到底还没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估计还在以为自己想出一出年轻时的那口恶气吧。
而作为一个贴心的奴才,高游也不会特意去提点什么,去下自家主子的脸。
他只需要顺着今上,让他高兴就是了。
至于别的,推波助澜,静候佳音就是。
反正,人就在宫里,又跑不了不是。
他高游啊,到底还是这陛下身边顶顶出挑的知心人啊。
当然,他也算个聪明人。
就算他没本事传宗接代,那也有本事看人啊。
……
这傅祈年只给了姜书迩太妃的封位,却又不要她迁宫,依旧要她住在永安殿的消息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