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唏嘘之际,白羡鱼已经进了醉香楼。
掌柜姓吴,她笑了笑,“吴老板,翠玉豆糕和栗子糕各来一盘,带走。”
“哎哎,好嘞!”
吴老板长得憨厚老实,连连点头派人去准备去了。
“白小姐请稍等,今儿人多,我给您找个位置先坐着吧。”店铺的伙计四下看了眼,可是一楼宾客满堂,已然没了位置。
白羡鱼便跟着他往楼上走,二楼的位置还算比较多,伙计给她擦了擦靠边的位置,而那个位置刚好就在谢行蕴前方。
她脚步微顿,不着痕迹地拐了个弯,去了与他相隔甚远的位置。
谢行蕴喝了口酒,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瓶口,神色晦暗不明。
熟悉的月季花香自身后传来又逐渐远离。
就好像他与白羡鱼,仿佛形同陌路。
甚至这一世,她都不曾爱过他。
他手指微动。
白羡鱼坐下后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的一支梅花,忽的眼前一暗。
有人在她对面落了座。
她僵硬地把手给收回,“小侯爷有事?”
谢行蕴沉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直看的白羡鱼心里发毛,少年才缓缓道:“听说……你和林行简好事将近?”
白羡鱼一愣。
未等她开口,谢行蕴便扭头看向窗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起伏,“上次在猎场,白虎是我射杀的。”
你的救命恩人。
是我。
你要以身相许的人,也应该是我。
白羡鱼一怔,脑海中迅速闪过当日的片段,那只穿喉箭原来是他射出来的!
可是谢行蕴居然特意过来和她说这件事?
她捉摸不透谢行蕴的意思,于是站起来福了福身,“多谢侯爷。”
少年极轻地嗯了声,随即给自己斟了杯酒,道:“林行简非你良人。”
他身后的萧正,一脸匪夷所思。
白羡鱼烟眉轻蹙,“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起身离开。
白羡鱼还欲说话,店中伙计已经装好了两袋糕点递给她,“白小姐,您要的糕点好了。”
她默了默,“谢谢。”
……
别说白羡鱼,就连跟着谢行蕴长大的萧正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是去向白家小姐邀功的?
小侯爷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了。
可说完这些话之后,谢行蕴的脸色明显好看了很多,总算不是一副黑云压城的感觉了。
她知道了她真正的救命恩人是他。
虽然中间出了点变数,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会一样的吧。
白羡鱼会像以前一样喜欢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容不下任何别的男人。
谢行蕴的心情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
她上辈子追他追得那么辛苦,这辈子他就主动一点,只要她对他表明心意,他就去白府提亲。
……
白羡鱼悄悄走到柴房,没记错的话这里有个小洞,四哥从小跳脱,被关柴房已经是家常便饭,于是她为了给他送吃食的时候方便一点特意挖了个小洞,平时被柴木挡着,也看不出来。
蹑手蹑脚地走到那一块,白羡鱼敲了敲墙,里面立刻回应了两声。
她把柴火扒开,把热乎乎地糕点和膏药送了进去,“四哥,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糕点,你吃完记得上药啊!”
白锦言眼泪汪汪地接过,咬了口酥香的栗子糕敲了两下墙以示回应。
白羡鱼一直靠着墙等他吃完,然后把装糕点的棉纸毁尸灭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