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准备好了?”吴智辉一脸莫名其妙,捏了捏手里的橘子,“邹警官,你就没意见吗?感觉我们这个领导小组这种沟通方式,迟早会分崩离析。”
“应该是貌合神离,没办法,智商不对等,让我降智和你做朋友太难了。”黄捷又走回小会议室,从桌上拿走了自己的咖啡,吹着口哨就往外走。
“你这叫间歇性精神病发作。”吴智辉揶揄道。
邹若光看了看咖啡机里只有一点咖啡的残渣,“你的严重焦虑是时候去看看了。”
“我知道,邹警官,但是没用啊,医生让我不要想太多,我控制自己不去想,不控制时自己想,控制时等于多想一个睡觉的问题,总之,我都不知道脑袋里的东西是不是受我控制了。”
大会议室,三条长桌围成的不封口字型的摆桌,有21个人参会,前面是一个大大的投影仪,视频滚动播放案件线索,黄捷在中央,弯着腰,双手撑在中央位置的桌面上。
“不明嫌犯是男性,25岁到30岁之间。属于起初不会引人注目的那种,他很小心翼翼的融入到社会中。”黄捷开始行为分析,他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画面,一条热闹的街道,一个人时不时回头望向他,“这系列的案件,一遍又一遍的‘进步’手法,说明他有犯罪前科,从小到大过渡到现在。之前的轻度犯罪,可能是偷窃,甚至是虐待小动物等行为,他消失了两年,可能是被迫消失的,比如进过牢房。他行事作风谨慎,是个有条不紊的杀手,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精神病。他很聪明,也很狂躁,会注重个人卫生,也会虐杀行为,他有缺陷,想融入到社会中。”
投影仪的画面转到几处抛尸点,黄捷的脑海里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尸体上摆摆弄弄,后转身逃跑了,“他很自信,他在尸体上刻意的留下了很多物证,还有一辆车况很好的车,并且很珍惜。他会经常到网上进行二手车交易,大家留意一下长时间活跃,但一直没有进行交易的账户。”
黄捷缓慢的移动脚步,“一般的异性谋杀案都伴有强奸,特别是这种有扣留习性的罪犯,这次案件没有,他对性别,或者说**有错乱的认识,换句话说,他在这方面可能有缺陷。”
邹若光拿着一份纸质的精神评估报告补充道:“精神评估显示他是一个偏执狂。一般诱发于儿童时期的心理创伤。可以是单亲或者受过虐待。”
黄捷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葬礼的画面,一个小男孩小心翼翼地看向周围,大家嗤笑的眼光让他死死的低着头,“小时候他觉得受到了迫害和监视,现在他又出现了这种感受。谋杀给予了他一种力量感。他迷恋谋杀的过程,他想方设法的提高沉迷的快感,甚至会作为证人来打探警方掌握的情况,他享受那种掌握一切的感觉。”
听到这里,周围一片哗然,大家纷纷低下头,在笔记本上记着信息。
“所以,我认为你们可能曾经与他有过交流。”
“这样说的话,确实有一个比较符合的‘怪人’。”一名警察语出惊人,引起了会议室的瞩目。
城市的房价很贵,太多外来务工人口的注入,让这座城市看起来很拥挤。这也同时开辟了一个城中村的奇怪现象,很多人都居住在一个狭小的地方,每天接受996的工作制度,除了公司,就是租房,人们变得越来越孤僻。
一个单身女人敲开了房东的门,这是一个新租客,今天刚租下这个房间接待她的是一个老妇人,“很不好意思那么晚打扰你,但是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我租房一楼的铁门是打开的,没有电,能不能帮忙去看看。”
老妇人对着二楼喊道,“大飞,大飞,快下来。”
两人快步走回租屋,女人的租房比较偏,是刚改建好的,一楼是大铁门,打开栅栏后,二楼有3个独立的小房间,但此时只有女人一个租客。
“你刚刚也没锁门吗?”大飞看着打开的铁门问道。
“不,我锁了。”
滋啦,金属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虽然是自己的房子,大飞还是大声的喊,“有人吗?”他拿着电筒照了照漆黑的楼道,一个白色的圈映在墙上,余光照亮了一些乱摆放的鞋和垃圾。他责怪的瞪了一眼女人,打开房间,女人双手牵着大飞的手臂跟在后面。一片区域一片区域的查看着,“有人吗?”
突然在光圈里出现一个影子窜动,“警察,别动。”冲出4,5个警员持枪走出来。女人用力拎起手臂,向上一抬,再一前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大飞吃痛倒在地上。“梁鹏飞,我们是重案组。你因涉嫌谋杀被捕了。”
黄捷从暗处走出来,大飞微笑着死死盯着他一言不发。他想起一句话,“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
警方再次排查梁鹏飞的所有住房,没有发现女孩的踪迹。
“黄警官,梁鹏飞从头到尾都在否认犯罪事实,即使他是头号嫌疑人,我们没有证据,也无法继续扣留多久。”队长叹了口气,手中的热茶也感觉不到温度,这种推理谁不怀疑呢?不讲物证,只是通过经历和行为就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黄捷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次行动都是他策划的,脑里回复了一遍所有的细节,突然说:“这种扣留犯,或许进行了录音和录像,这样就能不断的重温幻想。”
搜证是个很繁琐的工作,物质所及之处皆可能成为定罪的物证。吴智辉戴着手套在梁鹏飞房间“转悠”,看了几件梁鹏飞的“私货”后,转头对郑雅月说道,“下次你可以露下腿,一个扫腿会更快解决战斗,你的身板还是很难压制住块头大的罪犯。”
“你放心我露腿的时候只有踢你的时候。”
“开玩笑,我在边境徒手制服4个敌军的时候,他们都不敢说你这话。”
玩笑中,吴智辉又看了一遍梁鹏飞的房间,好像发现了一些捉摸不到的线索,衣服整整齐齐挂在挂钩上,黄色的壁纸上面有一些奖牌悬挂着,下面一沓厚厚的书籍堆放着,旁边有一台电脑,一个台灯,突然意识到,“不对,这是个男孩的房间,不是一个男人的。”
鉴证科的同事在试图破解电脑密码,吴智辉赶紧冲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不要,电脑在密码输入错误之后,屏幕开始扭曲蓝屏起来。“怎么不能读取?”
吴智辉斜着脑袋,握着拳上下摆动,报告里明明有提到小美的电脑被种植过病毒,他们还会犯这种失误。他失望的看着同事,“是的,密码是错的,当然就读取不了。”
邹若光来到了车库,一辆老式的轿车映入眼帘,“尸体有防卫性的伤痕,开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