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圆月当空。
推开房门,陈砚对着空荡荡的客厅,轻声道:“我回来了。”
回应他的只有风拍打窗户的声音。
陈砚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所谓书桌也只不过是几根木头棍子还有木头板子搭建在一起,破破烂烂,稍微用点劲就要零散一样。
书桌不大,但是书却很多,每一本都有被无数次翻阅的痕迹。
写完作业,陈砚从洗的发白的书包里掏出一盒白米饭,上面浇了几滴酱油,也不管凉不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他没有去拿那盒西瓜,随便冲了个凉,就去了网吧。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街道上有刚下班的行人,有的已经裹上了棉衣,冻得瑟瑟发抖。
反观陈砚还穿着一件薄外套,里面套着一件他从他父亲衣柜里翻出来的薄秋衣,但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神色自若。
网吧乱糟糟的,角落里有人在打架,仔细看还能看见有人手里拿着刀子。
网吧老板叼着烟坐在旁边,敲打着键盘,嘴里还骂着脏话,“擦尼玛,你就只配给你爹我舔鞋。”
“你配跟你爹我一个战队吗?”
“……”
陈砚淡淡看了一眼,就去了吧台,半瞌着眼睛,耳边吵吵闹闹,他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旁边的扶手。
乔舒......乔舒.....乔舒。
这个名字在他唇齿间,萦回辗转,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小姑娘看着娇娇气气,白白嫩嫩的,其实凶得狠。
不过凶点也好,不会受欺负。
她好像很怕冷的样子,今天穿着白色毛呢外套,很可爱。
前几天穿得白色裙子也很好看,嗯,应该是人好看。
乔慕舒吗?也很好听。
只要是她,都好。
……
屋里暖气很足,乔舒坐在床头擦拭着头发。
“咚咚咚。”门口响起敲门声。
乔传的声音随之响起,“舒舒,下来一下。”
乔舒应了一声,“好。”
等门口的脚步声消失后,乔舒继续擦拭着头发,她大概知道为什么要叫她下去了。
几分钟后。
于水柔坐在客厅,瞪了一眼楼上,暗骂:“没教养的死丫头。”
“那个,阿传,我听水柔说,舒舒打她了……”于烈杰有些尴尬。
他虽然跟乔传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跟乔传之间的差距。
说好听点是一块长大,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过是一个跟班罢了。
说句难听的,不过是一个佣人罢了。
他父亲是乔传父亲的司机。
乔传喝了一口茶水,十分淡定,“我们家乔舒从来不会主动打人。”
于水柔刚想说些什么,楼梯处就传来脚步声。
众人看去,看着少女曼妙的身影,于水柔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嫉妒,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乔舒淡淡一笑,“爸,于叔叔。”她好似没看见于水柔,自顾自地坐在乔传旁边,顺手拿起一个苹果,也不吃,就拿在手里把玩着。
乔舒觉得有些好笑,她是怎么好意思来家里告状的。
乔舒开口问,“你说我打你了?”
“唔……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后悔,今天中午的力气好像有点小,抱歉,下次不会了。”
此话一出,于烈杰脸色有些难看,“舒舒,你这话……”
乔舒轻笑,“于叔叔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她呢。”
“舒舒,我们以前是最好的朋友啊。”于水柔有些失望地看着她,眼眶逐渐泛红,泪水说掉就掉。
“后来你跟林秋秋她们玩,她们学习差,整天上课聊天,我担心你跟她们学坏,我劝你两句,你还不高兴,我就不敢再说。”
“后来,林秋秋骂我,我觉得她是你的朋友,没有跟她计较,后来她太过分,我没忍住跟她争辩了几句,你就……”说到最后,带着哭腔,仿佛乔舒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乔舒挑了挑眉,“故事编的不错。”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于水柔这么适合当编剧啊,上辈子的于水柔好像干了酒店销售,啧,真是屈才了。
于水柔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样,但还是倔强地说道:“舒舒,你打我,我不怪你,你骂我,我也不怪你,只要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