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空克制着情绪点了点头:
“很好,这意味着我没疯。
“说实话我也很难确定这句话是不是幻听,也许我正在自言自语,或者那几个符号的确被我看到过了,只是你不记得。”
马恩理解了少女的担忧:
“你害怕自己看到的是假的,对吗?”
她微微颔首:
“是的,毕竟医生是这么说的,虽然我感觉自己看到和感觉到的有某种深层次的联系,但全部精神病人都是这么觉得的,不是吗?”
“你很理性。”马恩说道,“不过我们将这种现象称作灵视……”
李芬是怎么说的来着?
“……是对现实本质的揭露,而且由于你们的不稳定,以及没法自证的特性,很容易怀疑自己是疯子——这恰恰是因为你们没疯。
“真正的疯子可不会整天怀疑自己。”
少女沉思了一会。
她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你看起来并不开心。”马恩语气温和地问道。
宁长空长长地吐了口气:
“其实我更希望自己疯了,因为那代表着还有回到过去的可能,不过无论如何,看清真相远比活在谎言中要好。”
“马恩先生,很抱歉,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你的不寻常。”
她在袒露找上自己的理由。
马恩身体微微后倾,面露不解:
“你不是帮了我那么多忙吗?
“再说了,你怎么能确定我接受你同行的邀请时,心里面没有藏着你绝对想不到的意图呢?”
这也是他来此的主要原因——报答宁长空的帮助。
自己以前会报答他人的恩情吗?
马恩不记得了。
但这也不重要。
少女露出了微笑:
“谢谢你。”
马恩说道:
“既然你没疯,我建议你最好抓紧时间出院,这里可不适合养老。”
她摇了摇头:
“我住进来的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不过马恩先生,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了,你有什么特别注意的人吗?
“也许我能告诉你,他们在我眼里长什么样子。”
马恩眨了眨眼。
他没有客气:
“许医生长什么样?”
宁长空回忆道:
“戴着眼镜的英俊男人,身上披着医生的白大褂,而且脸上还有白色的纹身,这点估计和他正常的模样对不上吧?”
马恩点了点头。
“还有。”少女补充道,“他给我的感觉相当的冰冷。”
她没有解释这个感觉是怎么来的。
“除了他以外,我也说下那位跟着你一起去看吕义德的女人吧。”
马恩问道:
“那位很瘦的女人吗?”
“不。”少女疑惑地摇了摇头,“她在我的眼里身材挺好的,像是一位接近三十岁的漂亮女人,你需要我把她画出来吗?”
马恩疑惑地看着她。
宁长空指了指抽屉:
“我学过素描,相当专业的那种。
“毕竟我有这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