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国新年第一天,天气晴朗,无风无雨无大事发生。
新年第二天,天气阴,西北有微风,无风无雨无大事发生。
新年第三天,天气甚好,无极城内......依旧无大事发生......
第四天......
“啪!”
永乐侯府一处狭小院落,鲜珂烦躁地将手中的笔扔进洗笔池里,抓了件袍子找荆世成去了。
“整整五天了,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啊!荆兄!”
荆世成也不知为何,只能猜测道:“难道是宫里特意封锁了消息?”
鲜珂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咱们去问问燕公子吧,让宫里的眼线打听打听。”
荆世成道:“这还用你说,我昨日就去了右相府上,连燕公子的面都没见上,听说燕公子这几日整日喝酒,醉的不省人事呢。”
鲜珂满脸愁容:“这可如何是好啊!”
还有两日西苑才开课,他们才能进宫里,还有两日啊!鲜珂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还能如何是好,人都死地透透了,再过两天头七都该过了!你作甚一直往我府上跑,这几日你就待在你的小院子里,哪也别去,免得让人怀疑。”荆世成道。
荆世成安抚的话并未对鲜珂起到任何作用,和荆世成拜别后,鲜珂神情恍惚地往永乐侯府走,路上差点和一辆马车相撞。
“你这小子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车夫拉着缰绳惊道。
多亏他驾车技术娴熟,不然惊扰了车里的贵人可如何是好。
这人眼睛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连使者的马车都敢撞,怕不是个碰瓷的吧。
鲜珂灰头土脸地从地上坐起,他顾不得清理身上,仰头就想要和这马车的主人理论,可一抬头,话卡在喉咙再也说不出了。
六匹油光水滑的枣红色天马正在面如土色的鲜珂面前优雅地踱步,鼻中喷出阵阵白气,烫金色的凤尾图腾在天马的臀部熠熠生辉。
马车的四面均用精致华美的天鲛丝装裹,镶着金边的车窗上嵌有南黎国无虑海里特产的血红色珍珠,各个都如鸽子蛋大小,窗上轻薄的月白色绉纱将车内的人遮挡住。
鲜珂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居然撞上了使者的马车,他只是一个不受宠在府里连婢子都敢欺负他的可怜虫罢了,要知道在南黎国,只要和各国使者冲撞的都要被施以鞭刑的,他后背隐隐有些痛了。
难怪刚才街上都没人,原来都躲避马车去了!
“你没事吧。”一个细声细气地女子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车夫见马下的小少年不说话,便挥了挥鞭子威胁道:“还不赶紧回话,想找死?”
鲜珂回神急忙拱手行礼:“谢贵人垂怜,小子无事,小子无事。”
“没事还不赶紧滚!”马车内的还有一男子,说起话来狠厉无比!
鲜珂连滚带爬到了路边,路中间的六匹天马仰着高傲的头,继续缓缓地驶向前方的使者驿站。
风扬起马车上的绉纱帘子,露出车内人的容颜。
仅仅一眼,却让鲜珂神魂皆无。
那是一个及其俊美的少年,一身白衣,墨色的长发被头顶的莲花银冠高高竖起,长眉入鬓,一双眸子里盛满了之前的暴烈之气,高挺的鼻梁下薄唇露出似有若无的不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