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再过两月,洛阳的招贤考就开了。”
高诲道:“那又如何?赵含章不过一女流之辈,前程不定,而她行事又霸道,回迁洛阳一事看似已平,大家都没了意见,但其实私下恼恨她的人不少。”
傅庭涵心中嗤笑一声,要不是现在洛阳开始慢慢变好,求访赵含章的人越来越多,他几乎要相信他的话了。
这些人看不起赵含章是假,恼恨她也没几分真,怕是挤不到她面前,或是不愿屈居汲渊等人之下才是真的吧?
他收下了名册,颔首道:“好,我会仔细看的,待我给你回音。”
高诲应下,躬身而退。
晚上吃饭的时候,名册就到了赵含章手里。
这个时代的投靠,基本上是一人带着一个家,所以名单才变成了名册,那上面还详细记录了他们的家族势力。
赵含章一手拿馒头,一手拿名册,就着这本名册,便是杂粮馒头她也吃得津津有味。
“正好,给他们一个发泄的途径,这些人你全都用起来吧。”
傅庭涵:“用来和你作对吗?”
赵含章一乐,放下名册道:“以前听同学们说过一件事,南门外有两家水果店,一直斗得厉害,毕业出去的学生回校都要再去南门看一遍,以确认两家水果店是不是都还在,后来一家店主生病了,另一家店主也跟着闭店好几天,学生们这才知道两家店主是夫妻。”
“学校附近不是没有其他水果店,但生意都比不上两家好,客源一出校门不是被这家拉去,就是被那家抢去,余下来漏到其他店家里的没有几个,而那点客源还需要和其他店再分,所以两家水果店做得最长久,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毕业生。”
傅庭涵听明白了,她现在就要做其中一个店家,支持她的,自然会到她麾下,而反对她的,一定会优先选择傅庭涵。
剩下既看不上赵含章,也不愿投奔傅庭涵的,才会离开去往别人的怀抱,而被他们两个左右夹击之下还能离开的人又有几个呢?
傅庭涵就看向她手里的名册,“那这些人……”
“能用则用,我们的目标不是内斗,而是建设,”赵含章一笑,道:“他们想与我争权,那就得做出事情来,没有成绩,如何能服人,又怎能夺权?”
傅庭涵见她如此自信,不由抿了抿嘴笑起来,颔首道:“好。”
傅庭涵将名册交给傅安,打算把这些人用起来。
俩人做这件事都没告诉别人,但汲渊还是很快发现了不对。
赵含章的人、钱汲渊都大概心中有数,一开始他没发现不对,但为了配合傅庭涵,赵含章也动用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洛阳,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汲渊等需要用到某一个人时才发现人不见了,而最后调走他的是傅庭涵。
汲渊下意识的一查,最后悚然一惊。
他一脸纠结,迟疑片刻,还是来找赵含章说悄悄话,“女郎,郓城来信了。”
“哦?”赵含章放下笔,伸手要信,“可是陛下和苟晞有事?”
汲渊将信递给赵含章道:“不是赵仲舆写来的,是我们在郓城的人,赵仲舆的信应该会晚两天到。”
他道:“吴氏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