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城中人心惶惶,虽然乱军已撤,但依旧有不少人决定离开西平,所以我来安抚民心,总不能让百姓都跑了,那西平岂不成了空城?”
赵铭问道:“县丞和主簿呢?”
怎么这样的事却让她来做了?
赵含章道:“主簿和范县令一起战死,县丞跑了。”
赵铭:“所以……现在县衙里是你一人做主?”
“对,”赵含章看了一下天色,发现天色也不早了,便引着赵铭往县衙走,“伯父你看,县城受损严重,那些人抢掠还放火,烧毁了不少房屋,这些地方都要重建,不然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赵铭:“此一战西平的伤亡如何?”
赵含章就叹气道:“就我知道的,伤亡不轻,加上外逃的,恐怕西平要萧条很长一段时间了。”
赵铭沉吟起来,和赵含章一路走到县衙,路上到处是抬着伤者往县衙去的人,看见赵含章,不少百姓都放下手中的事,跪下与她行礼。
赵铭许多话就憋在了心里。
一直等到县衙门口,看到县衙门前的空地和街道上都躺满了人,正不断的有人穿梭其中给他们发药。
而傅庭涵站在台阶上调度,目光遥遥的与他们对上,他便冲着俩人行了一礼,然后又重新被人围住。
见傅庭涵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这一切,赵铭就问,“留在西平县是你的意思,还是傅庭涵的主意?”
赵含章挑挑眉,直言道:“是我的意思。”
赵铭还在看着傅庭涵,“他倒是愿意听你的话。”
赵含章:“没有违背他的本心,为何不听呢?”
赵铭就扭头看她,“不违背本心就要听从于你吗?”
赵含章冲他微微一笑道:“伯父,这不是在听从于我,而是在听从自己的本心。”
她认真的看着赵铭,直言问道:“伯父这时候过来,应该不是单纯来看我的吧?”
赵铭道:“我想与你谈一谈。”
赵含章也拿出真诚的态度来,“伯父请讲。”正好她也想和赵铭谈一谈呢,她要得到西平县,必须要得到赵氏的支持,而要得到赵氏的支持,率先就得过了赵铭这一关。
她这么的真诚,赵铭却有种自己又掉进陷阱的感觉。
他顿了顿,组织好语言才道:“三娘,从再见你开始,我便知道你不一样了。”
赵含章沉默。
“你从小聪明,但以前你的聪明只用在小家之中,这一次见你,虽然你一直示弱,但在我眼里却是锋芒毕露,”赵铭道:“既然要开诚布公,那今日我便问一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赵含章抬头看进他的眼睛里,与他对视片刻后问道:“伯父心里猜想我想做什么?”
赵铭:“你祖父最后一封信是我拆的,信中说了京城发生的事,你因为救二郎坠马,差点儿死了,虽然你祖父未曾明说,但他言语失望,显然也怀疑是你叔祖一家所为,他请我们将来看顾你们姐弟,一来是照顾你们,二来也是断了这场恩怨,不叫你们陷入其中。”
赵含章闻言微讶,她没想到赵长舆连这个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