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虽然凶悍,善战,但挡不住战马冲撞,薛仁贵率领撕开一道口子杀过去,并不恋战,继续往前冲,当务之急不是杀敌,是救人。
刚冲出去一小段距离,地上忽然冒出绊马索,战马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薛仁贵也被摔倒,但反应很快,一骨碌爬去,就看到身后兄弟们接连倒下,地上居然有五道绊马索,目光一冷,扭头看向一边。
旁边树林里冒出不少黑衣人,同样蒙着脸,默不作声的冲杀上来。
咬人的狗不叫,这帮人杀气冲天,显然不凡。
两股黑衣人显然是一伙儿,人数超过三百,反观自己这边不过三十,薛仁贵不敢大意,喝道:“向我靠拢,圆阵防御。”
众人迅速爬去,冲上来背靠背,结成圆阵,虎视眈眈地盯着冲上来的黑衣人,目光坚定,丝毫不惧。
“兄弟们,死战!”薛仁贵大吼道。
无数黑衣人冲杀上来,如魔似鬼,冷漠,凶残。
众人毫不示弱,奋力砍杀,进退有据,配合默契,将破锋八刀发挥的淋漓尽致,无人可以靠近跟前一米。
薛仁贵仗着马槊之长,一扫一大片,捅刺更是快如闪电,神勇无双。
一会儿功夫,大家外围躺下一圈尸体。
但这些黑衣人明显接到的是死命令,一个个死战不退,玩命往前扑,想以命换命,这个打法顿时逼得大家险象环生。
危急时刻,忽然一道密集的战马声传来。
薛仁贵寻思着不会是突厥兵反杀过来吧?心中一凛,喝道:“兄弟们,看来今天是活不成了,少主会安排好身后事,为了少主,杀!”
“杀!”
三十人齐声怒吼,气势如虹,宛如千军万马。
“杀”
几乎同时,一道怒吼声传来。
紧接着,无数骑兵蜂拥而来,雪亮的战刀朝黑衣人砍去,一如砍瓜切菜,瞬间杀的黑衣人大乱,朝树林里逃去,但更多骑兵冲过来,瞬间将黑衣人淹没。
一名战将冲到薛仁贵跟前,抱拳道:“可是薛大哥?!”
薛仁贵满脸都是敌人鲜血,乍一看还真不好辨认,抹了把脸,露出一双赤红的双眸,抱拳道:“原来是处弼兄弟,多谢救命之恩,这是……朝廷大军?”
“朝廷大军个屁,本来奉家父之命率军赶来捉拿凶手,出城就被一道圣旨收回,家父被罢官在家,我也被免职了,家父不放心,让我率家兵过来,正好各国公府也派家兵上门,就带着一起过来了,还好赶上。”
三言两语,却透露无数信心。
薛仁贵脸色大变:“圣上,他怎么可以……难倒想置我家少主夫人于死地?”
“先别说这个,带来三百人,虽然是家兵,但都是百战老兵退役,一身本事还在,说吧,怎么搞?”程处弼催问道。
薛仁贵跟着秦怀道时间长了,也学会政治思维,反问道:“程蒋军罢官,现在南衙司由谁负责统帅?”
“晋王。”
“晋王……那个小屁孩?”薛仁贵对皇家可没好印象,直呼其名,当初吐蕃一战立下大功,却毫无赏赐,寒透了心,而今荷儿被绑,程处弼率兵救援却被召会,这不是见死不救吗?
如果不被召回,自己也不至于被突厥骑兵伏击好几次,损失二十来名兄弟,说不定已经追到突厥骑兵将人救回。
这般冷漠无情的君王,谢仁贵可不惯着。
程处弼也是一肚子火,愤恨地说道:“内情想必你也清楚些,等秦兄弟回来再算这笔帐,当务之急是救人。”
薛仁贵寒着脸不语,揭开几名黑衣人面巾查看,都是唐人面孔,不是突厥人,死士身份基本确认,看向两名受伤的护庄队员叮嘱道:“你俩留下,暗中观察看谁会来这儿收尾,尾随跟踪,摸清身份后回秦家庄禀告夫人。”
“喏。”对方郑重点头。
“其他人随我来,不救回人决不罢休。”薛仁贵杀气腾腾地说道。
“驾”
一行打马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