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元宜踩着认主不久的“皆宜”剑,在客栈门口落了地。
他收回长剑,兴冲冲地跑进店里,问道:“店家,请问我师兄和师妹在哪个房间?”
客栈里拢共就两个人,店家打量了一眼抱剑少年,不消多问,直接领人去了二楼客房。
房门虚掩着,元宜探头探脑地往门缝里瞄,一眼认出云照的背影,连忙冲店家施礼道谢。
他将怀里抱着的长剑拿在手中,规规矩矩地叩门,唤了一句“师兄”。
听到里头的人应声让少年进去。一旁的店家帮他推开门,便先行离开了。
元宜进去后随手把门关严了,他同云照和师兄问了好,毫不犹豫地在云照旁边的位置落了座,随后伸出双手去接师兄倒的茶。
君不易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没有递给元宜,而是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应是他最近总是忽冷忽热地态度对待元宜,云照已然见怪不怪了。
她问元宜事情办好了没?
元宜答:“管大娘费鲜花夫妇的毒已经解了。我将他们移交给分属的人之后,递交了任务总结给陆书。另外观察日志也写好了。”
简单地叙述完,元宜看向云照:“任务和线索,你想先听哪一个?”
云照想说线索,话到嘴边见君不易投过来的目光有些怪怪的,又改口:“任务。”
“好的。”元宜把任务书摊开搁在她面前的桌上,道,“此次任务由鱼贩子老何的家人投帖,陆书调查核实后发布的。”
“鱼贩子?”
“对。”
云照疑惑道:“可我问渔民得到的消息称,很久没有人来汩溪镇收购鱼虾了。”
“难怪!我说空气中怎么一股子咸鱼味。”
话音一落,君不易用指尖敲击了下桌面。
元宜立即收回同云照嬉闹的小心思,认真道:“陆书核实的情况与你的恰恰相反。老何于半个月前收到渔民主动请求收购的口信,便于当日启程来了汩溪。”
“他出门前,曾同家中人说最迟十日便会归家。可过去了半个月仍然音信全无。因以往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他家中担心他遭遇不测,亲自登门拜访了陆书。”
“我没记错的话,寻人应该是当地分属的事情。”云照道。
“记性不错嘛。”元宜夸了句,又道,“陆书也不是第一时间就应下了。他着人调查了洞庭湖九曲水域的近况。呵!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你猜怎么着?”
他特意卖关子想引起云照的注意,没想到引来了师兄的死亡凝视。
元宜摸了摸鼻子,继续讲:“调查结果——洞庭湖九曲水域不知从何时起水质变得浑浊,鱼虾成堆的死去。”
“不知从何时起?”
“对。陆书是这么和我们说的。”元宜如实回答云照,“因为一开始只是小部分水域出现这种状况,大家也没当回事。到后来,这种现象会不定时不固定出现在九曲中任何一片水湾,且再无清澈的迹象,大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既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却迟迟不报——是想掩人耳目?”云照道。
“据调查的人言,当地的人说法不一。有认为是他们的举动触怒了神明,也有认为是‘闹邪’,若要平息怨气,只能用历代的老法子。所以一直拖着没有上报。”
“老法子是什么?”云照刚问完,就想起曾经听到过荒诞的民间老法子。
元宜却摇了摇头:“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