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仍然在生气的卡佳,李宪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也是,想帮忙的话就直说嘛。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你还以为我就是个吃干饭的,就会蛀虫一样花你钱的傻女人?混蛋!我是喜欢你,可我也是有人格的!”
女人的眼泪就跟自来水一样,说来就来。
看着卡佳眼泪刷一下就淌了出来,李宪麻了爪:“哎?你骂人就骂人,怎么还哭啊!”
卡佳一把打开他的伸过来的手,别过了头去,眼泪倒是更加汹涌澎湃。
听着眼泪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的声音,李宪觉得头都大了。
他不得不摊了牌。
“卡佳,我跟你说实话,我有喜欢的人了。”
“徐都跟我说了,可那能说明什么问题?”
李宪没说完,却被卡佳抢了白:“李宪,你有你爱的权利,我也有爱的权利这是连上帝也不能剥夺的权利。”
面对这般炙热如火焰的言论,李宪无话可说。
“我只是觉得……”想了半天,他才讷讷道:“你还小,可能不太懂得爱情是什么东西。你看哈、咱们两个其实……情感上的基础是很薄弱的。不信你算算、一共咱们两个也没在一起呆过多久,对吧?”
“那需要时间去验证。”卡佳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我承认,你说的有一些道理。不过李,你要知道,我从来没要求你为我做过什么。我也不要求你什么,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至少别让我觉得,在这个国家我真的是一个人!”
哭诉之中,李宪再次没了言语。
按照他和徐茂和原本的计划,是想着在俄罗斯政局稳定之后,再将卡佳的爹妈都接过来。
不过现在事情有些难办。
在盖达尔倒台之后,大量的国人外逃,带走了相当一部分的财富和社会资源。去年的十月份,俄方已经出台了杜绝人口净流失的法案。按照规定,卡佳的父亲老黄倒是可以凭借中国移民的身份回国,不过卡佳的母亲却不行。
现在北面的局势已经进入了最糟糕的时期,随着禁枪令的解禁和经济的持续低迷,不论是莫斯科还是赤塔,街头上的无业青年成群,治安乱到了子苏联时代起的谷底。
老黄两口子目前在程六爷的批发大市场里工作,起码还能互相照应着,相对安全的生活下去。可如果老黄自己回来,留下卡佳她妈独自生活,一个独居的妇女在那样的环境之中,估计会相当艰难。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卡佳在中国,还真就是孤家寡人。
只有徐茂和和李宪二人,能称为是相识。
想了想,李宪败下了阵来,“对不起,之前我没考虑过这些事情。”
见卡佳不说话,他揉了揉发涨的额头。
观念的不同,让很多道理根本没法说清楚。
他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咱们说说你的那个报社吧。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我刚才想了一下,既然都是做报纸,那么不如更进一步。前一段时间我们集团内部也正在研究做一个报刊,不过现在集团的人手和精力都有限,最近这一段时间,公关部那面还被飞龙的官司缠住。这样的而话,不如这一块也一并交给你们报社。我一会儿让财会把钱送过来,如果你们有时间,就利用年前这些日子策划编稿组版,争取在年后把报纸刊印出一期来。具体稿件方面,回头你们和公关部那面接触。”
听到李宪说起了正事,卡佳擦干了眼泪,“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学校就有传媒学院,具体的事情,卢静她们会做好的。”
李宪点了点头,“好、”
见卡佳眼圈哭得通红,想了想,他从办公桌里掏出了包面巾纸递了过去。
“过年的话……你在哪里过?”
说起这个,卡佳更加幽怨、
“我信奉东正教,我们的圣诞节……就是昨天啊。”
李宪一拍脑袋。
他以为俄罗斯人也是过年的了。
东正教的圣诞节跟欧洲的不太一样,是延后两个星期的。而俄罗斯人在东正圣诞节之外,同时也过元旦新年,从一月初直到1月19日的耶稣受洗节,都是严格意义上的俄罗斯年。
“那你怎么过的?”
“就是那样啊……”卡佳将垂在脸上的眼泪揩了一下,道:“昨晚上跟爸爸妈妈通了电话……我跟他们说徐和你陪我一起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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