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确实说到做到，当着季长川的面，亲手杀了南海的人。

终于在第十日，季长川松了口。

长生知道的，为了苍生，他一定会松口。

大婚之日，长生凤冠霞帔，比起平日里的妖艳更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她对大红色情有独钟。

季长川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对红色情有独钟的，在他的印象里，她向来穿着素白色，他以为她像他一样，喜欢素白色，

长生弯腰，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显在季长川的视线里，她勾起唇，嫣然无方，

“季长川，我好看吗？”

确实极美。

季长川点头。

长生的眼中微微露出几分诧异，随后又被满满的欣喜掩盖，眉眼弯弯，她又道。

“吉时就要到了。”

季长川还没有换喜服，一动不动的坐着，仰起头看她，眉头紧锁。

“长生……”

长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缓缓的道:“今天的证婚人，你大概是想看到的——是你的师姐无命。”

话音落下，季长川的脸色巨变，他猛的站起身，将桌子上的喜服带到了地上，大红色铺了一地，他上前捏住长生的肩膀。

咯手的骨感让他不由得一怔，随后又被心底的愤怒掩盖，捏着她肩膀的力气却又去了些，他道:“你敢伤她……”

那四个字就像是从季长川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恨极了——

长生想，他若是杀的了自己，只怕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长生看着他的眼睛，没表现出什么情绪，不疾不徐地道:“伤不伤她，不在于我，这在于你。”

季长川愣住了，沉默地盯着她许久，最后缓缓放下手，他退后几步，喃喃道。

“娶，我娶……”

语气茫然无措。

他一定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杀了她，

吉时到了，阿丁前来敲门，门却突然来了，然后他就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少女笑颜如花，美的不可方物，青年冷着一张脸，低垂着眸子谁也不看。

阿丁总觉得季长川的神情模样——比起成亲，更像是来奔丧的，就差把贞洁烈男刻在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