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的话,振聋发聩。
令内阁出现了极度的安静!
大明朝廷,从嘉靖以来,党争日趋激烈,尤其是近二十多年,从‘国本之争’到‘阉党’与‘东林党’,一次比一次激烈。
阉党更是将东林党编纂名录,一副要赶尽杀绝的架势。
短短三年间,东林党人被以各种罪名迫死的,三品以上的就高达五十多人,林林总总,数百人之多!
从朝廷到边关,无一逃过。
其明目张胆,凶狠暴力程度,在大明,甚至是历朝历代,绝无仅有!
现在,新皇帝当众,明确、清楚的要求朝臣‘不得内讧’,要遏止‘党争’,众朝臣一时间,居然反应不过来,都在愣愣的看着朱振。
“臣等领旨。”
在短暂安静之后,黄立极抬着手,肃然道。
其他人陡然惊醒,纷纷起身,在刺耳的桌椅移动声中,群臣抬手,道:“臣等领旨。”
朱振眼见着这群人的反应,心里也有些意外:‘这反应……是将党争刻入骨髓,难以自持了?’
不过,他也知道,他这些话,没有一点用处,最多也就是在他登基大典之前可能稍稍安静,一旦过了这个敏感时段,他们的内斗只会更加剧烈,丝毫不会停止。
朱振盯着这群人好一阵子,淡淡道:“朕的话,希望诸位卿家都听进去,日后若犯,莫要说朕言之不预。”
“臣等谨记。”这次,朝臣们反应正常,朱振话音一落,他们就紧接着。
魏忠贤站在朱振身后,一脸恭谨,心头却是越发的不安。他暗暗注视着朱振的背影,深刻的觉得,朱振的话,意有所指!
朱振拿起茶杯,轻轻喝了口茶。
抬手躬身的朝臣,几乎是大明最高层的所有人了。
虽然个个一脸肃色,声音有力,但他们内心的想法,没人知道。
曹化淳与王承恩立在一旁,冷眼旁观。
朱振放下茶杯,继而就笑着道:“都坐下吧,还有些话,趁这个机会,朕要说一说。”
“谢陛下。”一众人应着,放下手,慢慢又坐回去。
朱振的目光在黄立极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而后对着十多人,道:“朕年纪尚轻,于国政缺乏经验。皇兄临终遗嘱,都已经安排好了,朕也不反对,除了李邦华未到任,以及孙承宗复任辽东督师外,其他的,一切依旧,不做改动。”
李邦华任兵部尚书,所有人都知道,可复起孙承宗,却是第一次听说。
尤其是,对于追究辽东失地的责任,阉党一直企图转嫁给孙承宗,以让阎鸣泰,高第等脱罪。
不少人面露凝色,不敢说话。
不等他们想太多,在一众人的目光中,朱振忽然站起来,转身,拉着魏忠贤的手,将他拉到椅子旁,道:“皇兄遗嘱,‘忠贤克谨,可计大事’,朕深以为然。日后,魏卿依旧坐镇内阁,料理国政。魏卿,你坐下。”
说着,朱振就要将魏忠贤按到他刚刚起来的椅子上。
魏忠贤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地,急声道:“皇爷,臣以前,是因为先帝病重,才在内阁传话,并非坐镇内阁,奴婢身为内监,绝不敢僭越国政……”
“卿家莫要多言,辜负皇兄与朕的一番托付。”朱振说着,就要用力拉魏忠贤。
魏忠贤哪敢,就死死跪在地上。
朱振有了一次没拉动的经验,这次用尽力气,硬生生的将魏忠贤给拉了起来,而后就推向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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