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一送之间,那人的一条胳膊已然脱臼。就在对方发出惨叫之时,肖剑又如法炮制,将他的另一条胳膊也弄得不听使唤了。
那人不知道肖剑还会怎样对付自己,心中恐惧不已,不住地开口求饶。
肖剑沉默着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短刀抵在了他的后心,押回了租住的小院。黑牛还没有睡下,确切地说还没有吃饭,他已经做好了饭菜,一直在等着肖剑。
桌上的饭菜热了又热,后来干脆就放在了锅里,屋子也烧得暖暖的。
看到一个陌生人与肖剑一前一后进了屋,他高兴地迎上去,挠着脑袋笑呵呵地说道,“哥哥才回来,这是来客人了?饭菜恐怕不够啊,我再去煮些。”
肖剑笑着责备道,“不是已经让人知会你了,自己吃就可以,哥哥去赴宴,还怕饿着不成?不过也好,饭菜倒不用再做了,哥哥给你加一道菜,你不是喜欢吃人肉吗?把他煮了吃吧!”
便在黑牛错愕之时,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二公子,饶命啊,我真没有害你之心啊,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啊!”
黑牛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肖剑手里的短刀,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咧开嘴极为配合地说道,“好嘞,哥哥,我这就烧水,一会就开!”
这个表情,让肖剑一下就想到了恶人谷的李大嘴,肖剑强忍笑意,摆摆手道,“不急,你先吃饭吧,不急在一时,人肉得多煮会儿,否则腥膻味太重,你先吃饭吧。”
说完,肖剑到院中找来绳子将那人结结实实地给捆了起来。在黑牛狼吞虎咽吃饭的时候,肖剑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边小酌边磨着那把缴获的短刀。那人体若筛糠,惊惧不已,他不知道肖剑是否真如口中所说那样将自己煮了,未知才令人恐惧。
直到进了房间,在昏暗的灯光下,肖剑才真真切切看清此人。三十多岁模样,身材偏瘦,寻常百姓服饰,最有特点的是脸上的几个疙瘩,一副青春期的样子。
当着此人的面磨刀,其实他磨的不是刀,也不是寂寞,而是时间。肖剑一方面存着吓唬他的心思,另一方面却在思考着该如何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毕竟,这是到现在为止,他遇见的第一个知道自己身世的人。当两个人的饭菜被黑牛一张大嘴吃得精光后,肖剑的酒喝干了,一个审问的套路也新鲜出炉了。
漫长的等待,度秒如年难捱的时光,那人一直在承受着极度的煎熬,心性也越加不堪。
“黑牛,到院门看着点儿,哥哥有重要的事问他,绝对不许有人偷听!”肖剑找了借口支开黑牛时,心中有些不忍,寒冷的冬夜让他去看大门,的确很辛苦。但有些话,却是不能让任何人听到的,情势所迫,只好从权了。
肖剑搬了长条木凳坐在那人面前,翘起二郎腿,大拇指反复轻轻拨动着刚刚磨得锋利无比的刀刃,如同清风小心翼翼地拨动着琴弦。这个非常装逼的动作带着肆无忌惮的威胁,但他却非常体贴而关心地问道,“害怕不?”
害怕不?
那人没有开口回答,他身上捆着绳索,躺倒在冰凉的地上,如同待宰的羔羊,眼睛恐惧地望着对面的青年,浑身开始颤抖起来。没有回答,其实已经回答了。
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以前那个柔弱的书生如何能躲得过自己的偷袭,又如何能如此轻松地反制自己,而现在看起来,那个平时只读圣贤书的二公子竟像一个恶魔。
“本应该安慰你一下,告诉你不要害怕,不过我却不能撒谎,因为我的确想煮了你。”
肖剑眯着眼睛继续吓唬他,“不过,你还有一次机会,可以救回自己一条命。你又不是唐僧,我也没有吃人肉的兴趣。尽管黑大个喜欢吃,我却不认为在肉质上你比一头猪更强。好吧,不说废话了,下面我要问你一些问题,记住了要快还要准,否则我心情不好了,或许真会给你煮了喂狗,就当浪费一些柴火烧炕了!记住,一定要快,现在开始答题。”
“现在是什么季节?”一句开始之后,肖剑紧接着语速极快地问道。
“冬天”
那人对这个问题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立即给出了答案。
“这是哪里?”
肖剑连珠似地再次发问。
“石婆婆巷”
肖剑用刀面拍了拍手掌,笑道,“非常好,这个速度我非常满意,现在是什么季节?”
“冬天”
“登州城最出名的建筑是什么?”
“蓬莱阁”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
......
一问一答间,尽是些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问题。
但肖剑问得认真,那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更没有时间去思考,只是下意识地做答。
肖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在对方看来一定同样莫名奇妙,他不是要开水煮活人,而是要温水煮青蛙。
“我叫什么名字?”
又问了几个近似于废话的问题之后,肖剑问出了第一个真正的问题。
“陆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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