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提及:张破炎身死,南军剩余的人员全部投降宁铁心之东军。得知消息后,皇上震惊,陆剑飞提出统领西军的栾时枭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大师,事情竟然发展的如此之快,倒是大大出乎本将预料,如今之际,该如何是好,请大师为我一决。”栾时枭喝下一碗热酒,郑重问道。
“前有刘世尘之招揽,后有皇上之密信,真是没想到宁铁心将军这么快便决定好了自己的立场,更没想到的是,南军竟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历史。”苦力大师叹了口气。
“宁铁心之为人,本将岂会不知,他做事就是如此迅速决绝,呵呵,真没想到,还当真让他占了先机,眼下,倒是咱们被动万分。”栾时枭苦笑道,似乎对自己之前故意放慢行军速度之决定颇为后悔。
“将军,有些事情过去了便让它过去,追悔已是无用,倒不如想想下一步棋我们该如何走。”
“是啊,我这不是在等大师给我出主意嘛。”栾时枭故意将难题抛给了苦力大师。
“呵呵,将军早已胸有成竹,何必又来取笑于我呢?”
“哦?大师以为我已经想好?”
“嗯,以将军之胆识才智,如何看不清当今局势?”
“烦请大师教我。”栾时枭的神色凝重,似乎心中尚有顾虑。
苦力大师忽然抖了抖袖袍,站起身来,侃侃而谈:“当今天下,天子为先,刘世尘虽然靠巧取豪夺,得了京城。然而朝中百官,民心所向,只怕他未必有皇上之威严。能镇得住这世间的,还是当属皇上一人。如今,皇上失势,凭借其残余实力,想要东山再起,翻雨覆云,根本是痴人说梦。将军在如此局势下,只有两条路选择,第一,便是归降刘世尘,然而这条路已经被宁铁心捷足先登,只怕将军再去,事成之后,得到的封赏,必定在其之下,此乃将军心中实不愿也。故而,第二条路便成为将军唯一出路,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打着勤王之口号,做一回真正的大忠臣,但这个忠臣毕竟是要付出很多代价,这些代价都必须在皇上事先那里得到允诺,与其跟着刘世尘一起做反贼,倒不如支持皇上,与宁铁心之东军一战,完成将军多年以来的心愿。”
“大师之言,虽然在理,可要与东军一战,本将心中也无把握,我们就这么点家底,万一在这里全部给交代了,日后只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栾时枭说的不错。
“将军,别再犹豫了,皇上想要将军出全力,难得御林军和御前侍卫们不要上阵杀敌吗?如果他们故意懈怠,我们即刻率兵回去,守住咱们原来的一亩三分地,做个一方霸主也不错,还怕刘世尘来围剿咱们吗?皇上现在要依仗咱们,主动权便在咱们手中,是紧是松,还不是将军一句话。将军才是唯一能够左右这天下大势胜负之人,正是一战成名之良机,切不可错失。”苦力大师回答道。
“可刘世尘不仅自己有军队,还兼收了北军,而宁铁心又新收编了残余南军,此二人若是合兵一处,兵力可在咱们之上,一旦开战,我们胜算并不高。”栾时枭也客观分析道。
“将军多虑了,北军之主马博,听探子来说并未知其死活,如此看来,多半是被刘世尘找机会给杀了,北军刚投诚,刘世尘必然不会完全信任,这便会让北军之待遇低于京城原有军队,如此一来,北军心中不是怨恨便是惶恐,这样之杂牌军,难道还会齐心杀敌吗?要知道,宁铁心之东军虽然骁勇,可是南军那么多将士,只怕死在他们东军手上的不计其数,新降之人不过是贪生怕死,难道还真指望他们心中真正信服宁大将军?若是宁铁心不收编他们还好,可他还是收编了,这样一来,战斗力便会大大削弱,甚至还有很大的不稳定因素,这样的乌合之众,我相信咱们西军有把握能够战胜他们。而且,皇上剩余的那些御林军、御前侍卫们也都不是吃素的,这至关重要的一战,难道他们还不会各个以一当十吗?如此细细想来,将军还以为咱们是处于劣势的一方吗?”苦力大师边说边在军帐之内游走,这一番利害关系分析,敌我情况对比,让栾时枭心中最后的疑虑烟消云散,此刻的他,仿佛看到了胜利就在前方。他拍案而起,拔出长剑,大声笑道:“真是上天赐大师于本将也,如此说来,大事已成一半。你即可吩咐茂副将,让其准备妥当,我们明日便率兵出发。此刻,也不能再让宁铁心嚣张了。”
“是,将军,之前寄到京城的两封信,正好可是迷惑刘世尘。越是模棱两可,他越会往好的方面去想,对我们将来打他个措手不及是大有裨益。”苦力大师盛赞道。
“虽然是本将之想,但也多亏了大师的妙笔,哈哈,大师,将来大事成后,本将必定重重有赏。”栾时枭道。
“将军,我跟从您这么些年,您应该清楚,我并非为了功名利禄,也非贪图女色钱财。”苦力大师说这话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澎湃激昂,转而是平静如水的语气。
“大师之心,本将如何不知。大师之所以跟随本将,是为了一展自己的才华,纵观当年天下,能与大师智慧所匹敌之人,只怕已不存在。大师,此战一胜,你便可实现自己多年夙愿,如何不高兴啊!”栾时枭表面上是在说苦力大师,其实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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