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北点头,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而后一手拎着豆种,一手扛着锄头,去了后山的旱地。
他虽常年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但种地那些事,他也是会的。
毕竟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哪能不会这最重要的本事!
只是种豆子并不是那么轻松的,得先拿着锄头挖出一个土穴,再往里头放上五六颗豆子,往上盖一层薄土,再浇次水才成。
林予北拿着锄头,开始挖土穴,他力气大,干活也利索。
再者地本就是锄过的,拿着锄头在每条地垄上挖土穴,七分旱地,不到两个时辰就挖好了。
林予北便拿起布袋来,开始撒豆种,每往一个土穴撒上豆种,脚便盘一下一旁的泥土,让泥土盖住豆子。
这个活计看着轻松,实际得一直弯着腰,饶是林予北那般体魄,弄了不到三分田,腰便隐隐发酸了。
他咬牙又撒了一分田的豆子。
这才站直了身子,揉了揉后腰,而后看向天空。
这会已到正中午了,日头晒得厉害。
他抬起手,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汗珠,而后一手提着豆种,一手拎着锄头,往林家院子走去。
他心想道——这日头太毒了,等下午再来种!
只是才走了没一会,就被几个妇人拦了下来,而后一大堆红鸡蛋也到了他的面前。
“北子,你媳妇不是生了嘛,嫂子这做了些红鸡蛋,你拿回去,给你媳妇补补身子!”
“你小子好福气,又得了两儿子,这满月酒可得好好办一场,到时候婶子去给你帮忙!”
“……”
妇人们七嘴八舌的围着,听的林予北脑袋嗡嗡响,他对这些人可不想自家人那般好脾气,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
这声音也跟寒冬腊月的雪似的。
“都给我让开!”
林予北就是一浑货,她们谁都清楚,可如今他是个跟县令一样大的官。
谁不想巴结他呢?
谁曾想林予北不吃这套!
她们一听到这话,不敢再往上凑,纷纷讪讪的让到了一边。
林予北见这些妇人这般识相,也懒得理会她们,径直离开,接着朝林家院子而去。
随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妇人散了大半,剩下的几个都是平日最爱饶舌的。
一个带着红色绢花的妇人朝着林予北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
“呸,有什么了不得的,指不定这官怎么来的!”
她抱着怀里的红鸡蛋,挑眉看向一旁要好的妇人,小声的说道:
“中秋前些日子,我可看看他媳妇坐着牛车去了县里,还进了县衙后的巷子呢!”
一旁的妇人一听,来了兴致,凑过去问道:“然后呢?”
她没回话,而是环视一圈,见好几个人眼里都冒着光,连忙招招手:“走走走,中午都去我家吃去,咱们一块聊聊!”
“这不太好吧?”
“再说了,你家长贵能同意?”
长贵媳妇面不改色的抬手摸了下头上的红色绢花。
“他敢不同意,老娘把他赶出去!”
这话说的嚣张,边上的妇人纷纷笑开了花。
“长贵媳妇厉害!”
“那可不,长贵长啥样你们心里没点数,长贵媳妇这么俊,要是不听话,不让上炕可咋整……”
这话一出口,妇人们笑的更厉害了。
长贵媳妇也不恼,扭着腰肢走在前头,一边招呼其他妇人进了自家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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