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进来后,童谟河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没走过,直到她坐在了他身边,他眼里的光也越来越亮。
然而她却从未正视过他一眼,忧郁漠然的目光总是落在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这是他与她之间距离最近的一次,
“小雅…”
他想好好同她打个招呼,却不想她拒绝的那样快。
就像当年她毅然决然的要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童家时的决绝。
“童先生,”时雅稍稍侧过身,这可能是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她能这样直视着他的眼睛,
她微微低头表示歉意,“我想您不应该这样叫我,如果我没记错,您夫人的名字中也有个‘雅’字,您这样叫我一个外人实在不太合适。”
“…嗯…没想到你会来。”
童谟河冲她笑了笑,然而她脸却还是没有半分表情,且她将头转了回去,不再看他:
“我女儿的终身大事,我当然会来。”
“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你要来,你得来,嗯…”
童谟河很想再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又动,心里头无数的问候终究是被眼前故人嘴角的冷漠给压了回去。
很怀念她以前满眼都是他时,嘴角洋溢着的那种喜悦,眼角眉梢间的幸福笑意。
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
或许,这些画面应该要永久封存,
他都已经再娶了,他本来就应该让这些违背道德的念想消失殆尽。
坐在另一边的顾骁勇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气氛,但又没完全摸透,爽朗的笑了两声想缓和一下道:
“怎么会是外人呢?时女士您是您家千金的妈妈,童董事长呢是千金的爸爸,这难道不是很亲……”
话音还没落下,两个人朝他看过来的表情终于才让他感觉到不对劲,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于是他赶紧很有自知之明的闭了嘴,
又战术性的喝了口水,顺便偷瞄了眼手表。
离十二点只差二十分钟了,谨深怎么还没来?
还有童夫人和童小姐,去趟厕所要这么久?
正当他疑惑之时,说曹操曹操就到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低着头佝偻着背仪态完全撑不起身精心准备的华丽礼服不说,怎么还搞了个口罩戴着呢???
“二位这是…不舒服么?”
即使是口罩能遮住大半张脸,但逐渐走近后还是能在边缘处隐隐见到一些红印。
“有点儿,可能是洗手间那边卫生没打扫干净,有细菌,我和初若从那儿一出来后就都有些过敏,叫人去买了点药,所以现在才回,不好意…”
舒君雅有气无力的机械解释着,一抬眸,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己的位置居然坐了别的女人?!
定睛一看,
时雅???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她第一眼还没认出来!
不是说时雅不会来的吗??
而且时雅怎么会打扮得这么好看?!
这样一比,自己身的衣服瞬间就黯淡了好几层、甚至说好几十层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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