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把玩棋子的手指停下,直直望过来。
一时间,沈珺瑶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冰冷杀意,正当她打算仔细辨别时,东方白伸出手,“过来。”
沈珺瑶眼睛眨了下,他不会生气了吧?
她试图从男人面上看出什么,但是太难了。
一步一步挪过去,沈珺瑶把指尖虚虚搭在他的掌心,“殿下?”
东方白牢牢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五指合拢的时候,将她的手全部包拢进去。
掌心很热,穿透肌肤的热。
沈珺瑶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抬眼对上他的眼眸,“殿下,您这是?”
“本王做事从不儿戏,亦从未想过和离。”
他的语气一如往常平淡,却如同一座大钟,一下一下敲打沈珺瑶的心门。
“在本王这里,只有一种情况——”
“王妃薨逝。”
但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家国一词,先家再国,若是他连自己的王妃都护不好,何以护的百万民众。
何况,他的王妃亦是百万民众中的一员。
东方白收拢五指,握紧沈珺瑶的手。
沈珺瑶却是瞳孔地震,无声打了个寒战,隐约颤动的心门更加紧闭。
这意思莫不是,她要么死占着这个位置,要么就……死?
“殿下,臣妾明白了。”
为了她的小命着想,她一定比以前更加诚心地对待秦王。
她会把他当做给自己发工钱的老板,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为了老板。
她的表情太过真诚认真,东方白信了。
他不善解释,更不愿解释,如今她已明白,这是最好的结果。
“往后莫要胡思乱想。”
沈珺瑶赶紧点头应声。
在琉璃殿喝完焦太医的药,又看着东方白喝完药,沈珺瑶回到自己的竹苑。
关上门,熄灭烛火,她抱着软枕,仰躺在床上,丝丝后怕涌上心头。
若非曾经常与草药打交道,还在意外之下,服了一枚解百毒的罗厄丹,她今日的情况许是会更糟。
沈珺瑶从自己的手腕捏到手臂,那时浑身无力的感受,她绝不想再来一次。
“咚咚!”安静的外室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
沈珺瑶立刻坐起,将软枕挡在身前,神色警惕,“谁?”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簇小小的烛火伴着轻快地脚步靠近。
水玉从屏风一侧探出脑袋,昏黄的烛火映着她笑脸,并没有多甜美,反而很惊悚。
沈珺瑶却放松身体靠在床头,音调都是懒懒的,“你怎过来了?若是没记错,今日该是申玉值夜。”
水玉放下手臂夹着的被褥,嘻嘻笑,“奴婢跟申玉姐姐换了,莫不是小姐想要申玉姐姐过来?”
“我可没说。”沈珺瑶将软枕递过去,“已到秋日了,天气渐凉,就今晚一夜,以后可莫要再过来了。”
“是是是,奴婢记下了。”水玉接过软枕,对着她眨眼,“若是下次奴婢进来的时候,小姐已经睡着,奴婢自然不会留下。所以小姐,就算是为了奴婢,您要早些睡啊。”
沈珺瑶撑着下巴望着她,“我会尽量的。”
水玉很快把东西收拾好,吹熄烛火,清脆且熟悉的声音在夜中让人安心,“小姐,有奴婢在,您放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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