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莲一见到这男人就吓得直哆嗦,可她为了保护池枣枣,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大声喝止道:“不要!”
“你这竟然为了一赔钱货冲我嚷嚷?”
池国忠骂了没两句,忽地打了一个嗝。
浓烈的酒臭味,顷刻间铺满狭小的房间。
梁玉莲再次被吓得缩成一团。
和原主撞墙之前的姿势,一般无二。
池枣枣面无表情地手握半块板砖,说出久违的第一句话:“别动我妈。”
池国忠呵呵冷笑:“我动了又怎么样?”
梁玉莲忽地站起来,用她抖得不像样的手,轻轻地推,不,碰了下醉酒的丈夫,试图劝阻他:“当家的,你……”
啪!
下一秒,池国忠那蒲扇大的手一起一落,狠狠抽向梁玉莲。
血,从嘴角沁出来。
嘭!
梁玉莲又被踢了一脚。
池枣枣双眼猩红,举起那半块板砖朝着池国忠的脑袋砸去。
家暴的人渣,去死吧!
“不要!”
梁玉莲听到动静回头,恰好撞见池枣枣的凶残模样,不顾一切扑倒发狂的池枣枣。
倒下的时候,梁玉莲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能推动两百多斤的池枣枣,用她的身体给女儿当肉垫。
梁玉莲逆来顺受几十年,明明是懦弱到骨子里的人,却为了保护儿女变得无比勇敢,不惜牺牲一切。
池明洲曾是池家最受宠的男孩,为了保护母亲和姐姐,他会不顾一切跟池国忠对抗。
当了两年的阿飘,池枣枣亲眼看到这对母子对原主的维护,早已把梁玉莲和池明洲划入“自己人”行列。
当了那么多年的指挥官,保护弱小,早已铭刻在池枣枣的灵魂深处。
池枣枣重重地砸倒在骨瘦嶙峋的梁玉莲身上,眼中的凶光更胜,挣扎着起身。
藏着的半块板砖,随着池枣枣的起身,逐渐露出真容。
梁玉莲被两百多斤的女儿压得呼吸不畅,再次见到那半块板砖,想叫却又叫不出来。
池枣枣杀气腾腾,她的吨位太重,走路的动静很大,咚咚咚。
一步又一步,坚定有力。
池国忠这醉鬼终于看清楚那半块板砖的模样,顺着半块板砖往上看,瞳孔猛地一缩。
池枣枣狠戾如恶鬼的眼神,吓得池国忠的心跳漏了几拍,吓得连连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梁玉莲再次扑过来,强行夺走那半块板砖,扔到一旁,哭求道:“枣不要!妈不要你坐牢!”
半块板砖又一次没能起到作用。
池枣枣被梁玉莲死死抱住手,她没法用板砖,改用脚踹。
只见,池枣枣抬脚一踹,池国忠被这股巨力踹飞,嘭的一声狠狠砸在墙上。
色彩斑驳的黄土砖墙,因这一脚而晃动。
黄褐色的土灰,挥挥洒洒落下。
池枣枣眼中凶光闪烁,紧走两步又踹出一脚,踹得池国忠捂胸口直叫唤:“你个赔钱货,打死我你也要死!”
梁玉莲哭喊得撕心裂肺:“够了够了!枣不要再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池枣枣瞥了眼被她踹得起不了身的池国忠,冷声问梁玉莲:“你愿意跟我走吗?”
梁玉莲浑身一僵,抛出她的顾虑:“走?我能往哪走?我走了,明洲怎么办?”
池枣枣嗓音粗粝如磨砂,惜字如金道:“跟我去霍家。明洲在县城高中住校,我挣钱供他念书。”
梁玉莲失声尖叫:“什么?你,你改变主意?要顶替芳芳嫁进霍家?
枣,你大伯为什么不让芳芳嫁过去?就因为霍骐骏是活死人!霍家是个大火坑!
霍家娶新媳妇进门,为的是给霍骐骏冲喜!万一霍骐骏没熬过去,死了你就得守活寡!枣……”
池枣枣不跟梁玉莲辩驳什么,她抄起那半块板砖,对准家暴男的脑袋:
“你跟我去霍家,还是亲眼看着我砸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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