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我已经洗过了,也干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话安慰白枕舟,毕竟以前从未见他如此伤心。
“谢谢。”
白枕舟平静的两个字让南乔心里很难受,本想着还能得到他的几句夸奖,现在只盼着他能快点好起来。
“那我先走了。”
“嗯。”
南乔背着书包依依不舍的三步一回头看向床上躺着的白枕舟,恨不得翘课来陪他。
白枕舟垂眸,看见门口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这才将脑袋凑近那洗好的校服旁边嗅了嗅。
“好香……”
白枕舟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
淡淡的茉莉花香很好闻,就像是少女穿着一袭白裙携着三月的春来到他身旁……
“那笨蛋一定洗了很多遍吧。”
白枕舟不知不觉的开始念叨,明明心里很在乎,却要装作冷漠的样子。
是啊,南乔站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时候,白枕舟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亲眼看着这笨蛋将这校服翻来覆去的洗了很多遍。
他坐在窗边写作业的时候,还能看见南乔站在老银杏树下,时不时的凑在那校服上闻一闻。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希望南乔能永远这样天真开心,至少在他的面前是这样,他也愿意用自己的岁月去守护南乔的这一份纯真。
那时候的年少无知在心底许下的这些誓言,一位凭借自己的足够优秀就能永远成为她的保护伞,可惜……终究是年少轻狂了。
白枕舟的父亲后来跟他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打温秋,那时候,自从他父亲白荣贵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里都是厌恶至极,不愿再听他的任何解释,打了就是打了。
他当时能打出手,那一巴掌就是他积怨在心里的怒气和不满,说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有这样的想法了。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是一个多么贤良淑德女性,甚至在女性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他白荣贵何德何能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怎么就不懂得好好珍惜!
“小舟,爸爸以后不会了,你相信爸爸好不好?”
他看着白荣贵那一副可怜的样子尽是惺惺作态,属实令人恶心。
“你以前就想和我妈离婚了吧。”
白枕舟知道他每月的回家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那些时间都去哪儿了?当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温秋没想到白枕舟什么都知道,赶紧替白荣贵说了好话。
“小舟,你爸爸已经知道错了,就原谅他这一次。”
温秋以为自己的谅解和宽容能让这个家庭走的更远,可事实她想错了,她的一步一步纵容让白荣贵彻底纸醉金迷,在外面有了家室。
“妈,你别后悔!”
白枕舟看着温秋,眼里是心疼亦是绝望。
温秋怎会不知道白枕舟的意思,可是那时候的温秋心里不死心,封建家庭的教育思想让她深受其害。
温秋的父亲是教书先生,将女子嫁娶后的规矩捂得严实。
相夫教子被温秋扎根在脑中的思想,多少人都感叹温秋的文化程度这样深,却想不明白女人不能靠男人的道理。
那时候有多少人劝她离开白荣贵,可温秋为了这个家不破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所有的寄托都在儿子白枕舟身上。
“站军姿给我站端正!出什么神!”
“南乔!出列!”
一阵剧烈的嘶吼声将她从回忆中拉出来,自己这是想白枕舟想得入迷了,竟想到了以前的事儿。
南乔迈着坚定的步伐出列站在教官面前,小脸儿红彤彤,目不转睛盯着皮肤黝黑的教官。
“五十个深蹲!”
“是!”
南乔颇有些气概,说完直接蹲,没有任何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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