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可没这个能耐。”如意摇了摇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与其说是不愿，更不如说是不忍。

“别推脱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朱」也明白如意的意思，不过他的内心充满了坚定，这是已经决定的事情，纵使天倾地覆也改变不了。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还是不能想象。”

“我在天上这些年越发觉得不对劲，哪里哪里都不对劲，这三十六重天虽然高居尘霾之上，可怎么越发的漆黑了起来，像是看不见日光的透亮，都没有四洲来的清晰。”

「朱」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明白你的理想。我如今觉得你是对的，可能我们这些人在你眼里才荒谬得可笑。”

如意听闻之后满是感慨：“如果你相信我，我愿意为你做这件事，一个孩子而已，虽然我也没有完全成功过。我迄今为止最接近成功的作品就是我那侄儿【善财】。但即使这样的他也有着巨大的缺陷，无法走出南海那位的网域一步，连他父母都很难见到。”

“你要想好了，【善财】最终也不算真正的人类，他最多也就是活在人类躯壳里的一个人工智能。”

“不，我们要一个真正活着的人，一个能欢笑能悲苦有尊严有脊梁的，比黄泉路走出来更完整的人。”「朱」对如意说着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就是如意都感觉吃惊，因为这无疑触犯了了一些东西—“天宫六条”。

“我倒是早已经不是人了，但你也不想做那个所谓的【人】了吗？我不觉得天宫的秩序有谁能逃得脱，况且这不仅是天宫还有DAO。”如意怔怔看着「朱」，今天这位好友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以至于他有些完全不认识这位昔日的好友。

“我更希望我的孩子在一出生就是自由的，而不是被套上一个名叫SOUL的锁。”

「朱」的话有些感染到如意，他从中感觉到什么东西，可能是他饱读的旧古文中提到的亲情或者说父亲的爱，这是在他生长的三十六重天中没有感受过的东西。

在那个地方这些东西都很寡淡，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想要什么。父母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关系，并不像是四洲一样参与抚养。所谓亲人，更像是一种人为制造的利益链条，勾连成一张庞大而复杂的人脉关系网。

“你会帮我这个忙对吧。”「朱」用一种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如意，那双最顶级的与原生人无异的仿生义眼似乎藏着掩不住的渴望。

“你真不是被你家那口子美色迷住了眼？我听人说「嫦」的容貌气质与闻名天下的「色邪」可以相提并论。”，如意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又确认了一遍。

“去去去，别扯那些没用的，我俩是真爱。当然不是什么劳什子鬼迷心窍，看我像跟你寻开心的样吗？”「朱」对着如意说着，端起糖桥装作要泼，如意只能连连求饶。

“说到「色邪」想起来，西边那位「蝉」据说是死了，这两天就要转世了。”如意想起什么似的跟「朱」说着，一边跟他猥琐地挑着眉。

“我也听说了这个事，从黄泉路那边的消息来看，应该是转世到Tang城，就是咱们在的这个城市。”「朱」顺着话茬闲聊。

“就这些天吗？居然如此巧，这Tang城可是有不少戏看了。”如意调侃着。

“也还好吧，地理位置摆在这里了，Purvavideha（东胜神洲）最耀眼的城市之一如果没有精彩的故事，也不值得这样的地位。”

“也确实如此，如今除去三十六重天外，这四洲三岛再加上无尽穷海，也就属Purvavideha（东胜神洲）最为繁华富庶。”

“话说你这些年在做什么，怎么会在Tang城建实验室？”「朱」随口问着。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我当年在你的帮助下逃出三十六重天之后，本来也就是想找个地方继续我的研究，但我越后来越来越发现我应该做点什么，这四洲的日子跟三十六重天不同。所以我最近在研究赛博人的合法还原，希望原生人已经赛博化的器官腑脏，能还原回原生人的内循环系统。”如意讲起了他的近况，颇有些自得的使命感。

“我目前在尝试用一种能与血肉共生的基因调制寄生植物，去代替克隆，补全已经被替换了内脏。

我在旧古文上见过一句话，冀以尘雾之微补益山海，萤烛末光增辉日月。有一点力就用一点，我也希望四洲过得好一点。你呢，你最近天上的日子怎么样。”如意感叹完自己的生活问。

“我就还是那样呗，但天上最近动作频繁，老张和其他几位都不甘寂寞，但是也看不出什么风浪的，只是觉得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有点离奇。”「朱」想了想又回答，“对，还有，那姓张的那个秘书「沙」下界了，估计是有什么动向。”

“那个门神还有离开那扇门的一天啊，真稀罕。”如意啧啧称奇。“我以为他到死都不会离开我们张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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