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思乱想，你娘没事，她就是累了，这段时间你就不要过来打扰她了。”赵靳然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而非是商量。

赵诗韵咬咬牙，心里好奇得要死，可是赵靳然就是不肯告诉她，给她的心挠得痒痒的，跺了跺脚，转身的瞬间，刚刚脸上那明显担忧的表情荡然无存。

摄政王府。

慕玄烨很快就拿到了赤国公府的第一手消息，他的眼线遍布，就是赤国公府里，都有不少是他安插的眼线。

当他拿给赵夜宁看的时候，赵夜宁笑倒在了床上，这个效果也确实是她想要的。

他们不过是让人在夜文馨平日的吃食里下了少量的致幻药物，当然那些药也是被赵夜宁改良过的，因为夜文馨心里本就有鬼，所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就‘看到’了那些被她幻想出来的人，再与现实结合在一起，便就以为是那些人回来找自己索命了，以至于现在她看到的人都是夜家人的脸，并非是真的得了失心疯。

看到赵夜宁这么高兴的样子，慕玄烨唇角微勾，心情也莫名变得愉悦起来。

“需要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吗？”慕玄烨问道，虽然他知道怎样做是最好的，但在赤国公府又或者说是夜家这件事上，他还是想要征求她的意见。

赵夜宁摇头，“暂时不要，等到夜文馨药石无医的时候，赵靳然就会往‘鬼神’那方面去想，等他们找个道士回去驱邪以后，我们就着重以夜文馨中邪为目标传出去，就像她过去诋毁我名声那样。”说完，她眼底多了抹幽深冷光。

这叫一报还一报，现在大多数的古人都是信奉鬼神的，那么什么人会中邪呢？那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撞见那种脏东西。

慕玄烨很快就猜出了赵夜宁的目的，眼神不自觉多了抹宠溺，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

那厢，赤国公府，自从夜文馨失心疯后，整日是闹得院子里鸡犬不宁，赵靳然为了掩人耳目，就让人将院子给看守起来，不让夜文馨出去，更不让任何人探望，对外就称病休养。

府中私底下议论的声音不少，不过却也没有人敢拿到外面去说，没几日，因为夜文馨的‘疯病’越发严重了，赵靳然不得不带着礼物去王太医府上拜访，恳求这太医院院判能够上门看看。

终于，在赵靳然第三次上门的时候，王太医答应了，他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的话，那夜文馨的‘疯病’就真没救了。

“爹，我也是你女儿啊，你为什么只宠姐姐，哈哈哈，这就是你忽略我的下场，你们都死了，你们死得比我还早，哈哈……”

当赵靳然带着王太医走进院子，看到的就是夜文馨疯疯癫癫的站在廊下自言自语的模样。

然后她看到了王太医，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疯狂的恨意，赤着脚冲到王太医面前，大笑，“祖父，你看到了吗？当初你不让我娘进门，把我接回来却又冷落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王太医眉头微皱，就连赵靳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起来，这些话他没少听，而且他也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若非有外人在，他都想要过去堵住夜文馨的嘴了。

“王太医，别介意，夫人她整日都是这样疯疯癫癫，有时还将我认成夜将军，还将诗韵认成了文月。”意思就是在解释，夜文馨现在的话不可信，但他脸上的笑容实在是牵强得很，当谁不知道一样似的，但其实，王太医心里明镜似的。

而且一个人的风言风语，恰恰好才是实话，所以，王太医现在不得不怀疑，夜文馨和当年夜家灭门的惨案有关，突然有些后悔过来为这样一个女人看病了，不过既然答应了赵靳然，王太医也不可能反悔。

尽管王太医心里有震惊，更是厌恶夜文馨这样的女人，但他并未表露出来，提着药箱，先观看了下夜文馨的面向，面色蜡黄、眼眶凹陷、嘴唇发白这是缺乏精气神的征兆，却也有中毒的意向。

转而，王太医看向赵靳然，“麻烦国公爷帮忙让二夫人伸出手来，方便老夫把脉。”

“是是是，您等会。”

赵靳然哄骗了好一会，才让夜文馨乖乖的坐在廊下，然后由丫鬟在夜文馨手腕的地方铺上一张帕子，让王太医隔着帕子把脉。

王太医把了好一会脉，才将手放下，然后摇了摇头。

“老实说，老夫也无能为力，不过可以为夫人针灸试试，将病情稳定。”

虽然从面相上看有那么点中毒的样子，但是经过一番把脉下来，王太医却是什么都没发现，便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等到王太医从药箱里抽出一根细长银针，夜文馨就开始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起来，非常抗拒王太医的诊治。

最后是赵靳然招来几个力气大的丫鬟，将夜文馨按压在床上，王太医才施针成功。

结束后，夜文馨已经昏睡过去。

“有劳王太医了。”赵靳然客套几句，才将王太医送走，但王太医临走前那连连摇头的模样，他就知道，王太医是真的也没法子的。

“国公，不如我们找个道士过来看看？”

说话的是赵靳然身边的一名心腹，如此，他才正视这个话题。

“说来听听。”

“您不觉得二夫人这事太邪门了吗？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可二夫人却能看到已经死去的人，难道国公不觉得很诡异吗？”

赵靳然细想一下，确实有很多诡异的地方，难不成真的是撞邪？但是想到这个词，他都背脊发凉。

果不其然，赵靳然已经将这人的话听了进去，并且吩咐这名心腹去有名的道观找来道士。

不过来的道士却是慕玄烨安排的人，他将赤国公府里里外外都做了一遍法，然后就指着夜文馨说：“此人身上煞气太重，实乃大恶之人，实在有损国公运势，贫道建议，国公最好尽快将此人送走，莫要留下祸患。”

赵靳然一惊，但却没有全信，狐疑道：“道长的意思是，二夫人她有碍我的运势，是指哪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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