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孔丘立在原地万般茫然。
所有人的心中,都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哼,吾等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何须听他人多言?”子路这话,对紫薇的不满之意,已经是极为尖锐。
紫薇没有理会子路的失礼,注视着孔丘,轻轻开口道,“夫子有没有想过,或许,真的是夫子错了,夫子怕了,又或是夫子......退缩了!”
孔丘身体一震,仿若一道霹雳自脑海贯穿心间。
错了?
怕了?
退缩了?
孔丘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迷茫。
幸运的是,紫薇读懂了了他的意思。
“夫子错了,错在何处?错在夫子太过聪慧,在学问上贯通古今,无人能达,更有三千弟子常伴在夫子身旁,赞颂夫子的才能。”
“所以,夫子从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
“可这,就是夫子最大的错误!”
“就好像,夫子今天没有预料到,在自己决定离开之后,会遇到我们二人的逼问一般。”
“在夫子的潜意识中,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可夫子一时之间,却又没有办法找到反驳的理由!”
“因为,在夫子心间,质疑夫子这件事,本身就是错误的!”
紫薇声音坚定,狂风骤雨一般,冲入孔丘的心里。
当一个人,满足,或者欣赏于他现在的成就,那么,他剩下来的路,就只剩下退步。
“夫子怕了,怕在何处?夫子所怕之处,绝非是那只向夫子讨封的黄皮子。”
“夫子带领三千弟子游历诸国,遇到过多少次的生死危机?可夫子从未生出过退却之意,夫子又怎么会怕这样一只黄皮子呢?”
“夫子怕的,是再一次不被认可,怕的是再一次的失望,怕的是再次重头再来!”
孔丘的心里乱做一团。
紫薇的话,如同是魔音绕耳一般,在他的耳边,心间,不断地缭绕。
“所以......夫子退缩了!”
所以......他退缩了?
紫薇盯着孔丘有些发散的瞳孔,“夫子将自己退缩的原因,归结到一只已经被解决掉的黄皮子身上。”
“直到现在,都不敢去正视这件事情!”
轰隆!
轰隆!
紫薇的话,如同晨钟暮鼓一般,让孔丘振聋发聩。
仿佛世界上,就只剩下了紫薇自己的声音。
身高将近两米的魁梧汉子脸上,第一次,失去了那股令人钦佩的自信之意。
自己......
难道是这种人?
紫薇的接连发问,不停地冲击着他的心里防线。
若是常人,此时恐怕已经是彻底崩溃了。
孔丘的迷茫之色越来越重,平生时常教导弟子的话语不断地在心间闪烁。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越来越多的感悟涌上心头,此时,不再是他用来教导弟子,而是涌来反思自身。
君子......
紫薇身前,孔丘的神色从一开始的迷茫,渐渐地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好似正在梳理自己的心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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