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沉,嘴上却是不显,“今儿个出门没有看黄历,走了背字运,明明有三个人,飞来的横祸,却硬是砸破了我的脑壳。亏得我不爱戴金簪子。”
“若是头上立了一个,好家伙,那石头砸下来,岂不是锤子钉钉子,直接个将我钉死了……翻遍史书,都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死得冤枉的人!”
崔子更洒了金疮药粉,见段怡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松了一口气,听着她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某倒是宁愿,它直接砸在我脑袋上,我想那黄雎,更是巴不得。”
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
他想着,静静地看着段怡的后脑勺,却见她毫不犹豫的又将被磨成了一条条的裙子后摆撕了下来,一蹦一蹦的坐到了一块大石头跟前,脱掉了鞋子,对着脚上比划了几下。
他轻叹了一口气,半蹲了下去,一把抓住了段怡扭伤的脚,“忍着点。”
他说着,拿起那一条条的破布,将段怡脚固定好了。
一滴汗珠子落下来,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抬起头来一看,只见段怡白着一张脸,安慰他道,“没事,绑得丑不会笑话你的,暂时能走就行。”
她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脚,抿着嘴站直了身子去。
崔子更有些恍惚,眼前的段怡,突然同当年在茶肆里见到的那个小姑娘的身影,重叠了起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一点儿也没有变,只是从祈先生身上,学到了更多的生存法则。
剑南道,以后会是他最强大的对手,崔子更想着,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之上。
“有人来了,很多人。”
说话间,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一眼扫去,约莫有二三十人,领头的那个,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子,他穿着一件短打,看上去精神奕奕。
他看了看段怡,又看了看崔子更,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我楚家村所谓何事?”
段怡脑子中灵光一闪,楚家村……
老头子说话间,顿了顿,又道,“两位谁姓楚?”
段怡想着,赶忙摸了摸腰间,陡然想起那根属于楚歌的九节鞭,还系在祈郎中的腰间。当时她着急救苏筠,解了腰间的鞭子,便没有来得及讨要回来……
她眼眸一动,“你没有问,两位中可有人姓楚?而是问,两位中谁姓楚?可是这村子有禁制,只有姓楚的人,方才能进来,或者说方才可以带人进来?”
村长模样的老头子没有出言反驳。
段怡握着长枪的手一紧,又道,“黄雎一个人进了村。看来他亦是姓楚的?亦或者是楚家的后人。”
一旁的崔子更,疑惑的看了一眼段怡,朝着那村长继续问道,“你说的姓楚的,可是楚歌的楚,可是楚光邑的楚?”
村长听到这两个名字,脸上终于变幻了神色,“你是他们谁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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