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段家祖坟榻了,是段静刨的么?”
知路被她吓了一大跳,针扎到了手指,赶紧放到嘴中吸了吸,“啊?”
段怡无语的摇了摇头,“要不然的话,段家同她有什么仇怨,要将她往那火坑里推?”
段文昌这下的是一步什么棋?
他这是打算同段老夫人一道儿,把重宝押到三皇子身上,想着王占毁了不好成亲,便用一个孙女来换去王家的倒戈?
毕竟五皇子身边并没有几个得力的助手,王占同他一道儿长大,多少是有情分的。
亦或者是说,他瞧着今日刺杀凶险,两位皇子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了,所以方才想要分散风险,大周不许一家出两个皇子妃,他便另辟蹊径,想要段静嫁给五皇子的心腹?
更有甚者,王占是在段家宴会上毁了容貌,王夫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出不了仕途,娶不了贵女,怕是会赖上段家了,是以段文昌便用段静,来抚平王家的怒火?
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个东西!
“就是说啊!先前王占在青云山,想把姑娘推下水,奴可是瞧在眼中呢!那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妄为读书人君子之称!”
知路说着,一脸忿忿,“我听说那王占脸还被划烂了,便是好了,那也不人不鬼的。还有他那亲娘老子,是个不好惹的角色,静姑娘嫁过去,怕是没啥好日子过。”
段怡听着,回想起此前在那机巧园,段文昌特意叮嘱段静给王家准备重礼的样子,心中对于知路的话,信了十之八九。
“你是听谁说的这个事儿,今日上午,祖父都像是刚刚想起来,自己个家中还有这么大一个庶出孙儿似的,到了夜里,就把她的亲事给定下了?”
知路摇了摇头,“定没有定下,我不晓得。不过,我给姑娘讨莲子的时候,亲眼瞧见了。老爷领着静姑娘一道儿去了王家探病,带着府上给相爷瞧病的薛郎中一道儿去的。”
“后来回来的时候,王夫人也来了青云巷。却是先去了五殿下那儿,出来的时候,脸那是铁青的。然后转头就来了段府,同相爷在书房里说了好久的话。”
“等王夫人一走,老夫人便唤了静姑娘去上房。静姑娘出来的时候,手腕上套了一对新的玉镯子。我听老妈妈们说,那是老夫人压箱底的好东西。娴姑娘之前定亲,老夫人也给了她一对。”
段怡眼睛一亮,“只要定亲,就给大镯子么?”
知路一听,紧张了看向了段怡,“姑娘你在想什么!不要乱来!”
段怡嘿嘿一笑,“我想着,左右我是要做寡妇的,若是个好人,我倒是下不了手去,若是王占,嘿嘿,趁他病,要他命!直接嫁过去把他给咔嚓了,就说他是此番重伤不愈!”
“他救了五皇子,五皇子怎么着也得给座金山吧?我从段家出嫁,怎么着也得给个银海吧?至于他那凶悍的老母亲,再凶悍还能有我凶悍?”
知路闻言差点儿没有晕过去。
“姑娘!那王占是个什么货色,姑娘同她的名字摆在一块儿,那都是沾了晦气!姑娘要嫁……当……当……小崔将军若是江南王,那方才勉强能配得上姑娘!”
段怡见她着急上火,哈哈笑了出声,“逗你呢!你姑娘我至于眼皮子那么浅,为了一对手镯就把自己给卖了?起码得大周的山是我开,大周的地是我栽……”
知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唉声叹气起来,“别说姑娘了,便是静姑娘,我都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姑娘,我可算明白,知桥当初为何说我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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